“我……”沁欢本是想要回答的，但是在见到沐夏的目光时，她的目光有些殷切和期许。她在期许什么？她希望自己的回答是什么样的？

这一瞬沁欢的思维总算是回归了正轨，能正常思考了，一串的画面与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飞速掠过。是了，沐夏虽是冷爷的下属，可府中下人们私底下早有传闻，沐夏是极喜欢冷爷的。

而冷爷呢？他喜欢的是慈惠公主。

若自己回答不如沐夏的意，那自己定然会很难受，这一连串的飞速分析，让沁欢瞬间就得到了准确的答案，双目含着泪，露出几分果决之色，“我就是恨她！”

“我那么用心地伺候她，事事都顺从她，可她册封了公主，却连个掌事姑姑都不给我，给那个伺候她不过才短短数日的百草！我不甘心！凭什么？！”

沁欢说着，不断地控诉着，看似在说服沐夏，实则是在说服自己去相信，那就是艺容的错，都是艺容背叛了自己在先的，就算如今自己报复，那也是应该的。

她说着说着，心底竟真的相信了自己所言，她是恨艺容的，同时她也恨雅姨娘！

若不是雅姨娘陷害自己，她哪里会被赶出王府，如今还要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回来呢？所以，她恨！恨她们没有一个是在乎过自己的，都将她当成一个笑话来看，拿她当成蝼蚁来对待。

沐夏看着她面上浮现的愤怒与不甘，心中大为欣慰，对她的回答十分满意，笑着点了点头，声音很轻，一副老成的口吻道：“不错，你倒是个拎得清的。”

闻言，沁欢悬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当即落了下来，心头略有几分庆幸，幸好自己机敏，不然还不知下场会如何呢？

“不过——”沐夏忽的音量微微拔高，这让沁欢一颗心瞬间又提了起来，全身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掌心又冒出了细汗，抬头紧张地看着沐夏。

沐夏见她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讥嘲，顿时轻嗤了一声，只觉得无趣，自己尚未说什么呢，就怕成这个样子，也算是她运气好，爬上了爷的床，否则连这王府她都是进不来的。

“那你可想好了要如何报复了吗？”沐夏的声音极具蛊惑，她眼眸含笑，却让人觉得有种冷意在蔓延。

“我、我尚未想好……”沁欢不敢直视沐夏的眼神，垂着头，双手绞着衣角，肩膀时不时地瑟缩一下，显然是怕极了的。

沐夏见她如此，随后朝一个使了眼色，流樱抬来一把椅子，伺候沐夏坐下，又给沐夏奉了热茶。沐夏神态如贵妇般，举止淡定从容，轻呷了一口热茶，才对那婆子淡淡说道：“给她服下吧，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