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倒是个不安分儿的主儿,仗着自己的母族曾为皇帝做过事情,就这般不将哀家的话放在眼中,果真是皇帝的好妃子。”
娴贵嫔派人在长街上拦堵慈惠公主的事情很快就传进了太后的耳中,太后那端庄的面孔上浮现了的冷色,眼眸中含着丝丝愠怒。
“那要老奴现在去将公主给请回来吗?娴贵嫔此番想邀,怕是来者不善。”
吉祥姑姑心中略有懊恼,倘若自己亲自将公主送出宫,亦不会有这般麻烦了。
太后闭上眼眸,似叹息了一口气了,而后摇头:“放心,这宫中自有能治得住她的人,倘若她在这宫中安分,绝了自己那份心思,哀家也就成全她,若她不知好歹,那便是她自个儿福薄……”
吉祥收回自己的眼神,脑海中浮现一些往年旧事,自是关于娴贵嫔的。
娴贵嫔的母族曾给皇帝做过一些事情,至于是些什么事情,自然是不能透露与别人知晓的,而娴贵嫔便是那时候进的宫。
初见娴贵嫔时,她是个水灵秀气的女子,一入宫便深得皇帝宠爱,在这深宫中,没有什么是比得上皇帝的恩宠的。
若娴贵嫔本分懂事,就凭着皇帝给的恩宠,想要诞下皇嗣自然是不难的,但有一次太后派遣她去漪澜宫送东西,却嗅到了那不同于寻常的香料气味儿。
她觉着古怪,便回来禀告给了太后,太后自然心系皇帝的安危,便派了人细查,这一查却是查了个见不得光的秘密。
她还记得当时娴贵嫔却是这般说的:“恩宠不恩宠的,原就不是我所求,我既是心系阿渊,这身子清白已是让人玷污,还如何能与旁人生下孩儿?旁人上赶着生,我却是不稀罕的……”
听听,这般桀骜的言语,落在了太后的耳中,如何能不震怒?
无论是何人,但凡是进了这深宫的,那便是要斩断前身,一心只为皇帝,为皇嗣而活着。
而这娴贵嫔呢?却是自毁前程,这么些年了,还存着不该有的心思。
再后来呢,娴贵嫔便以身子弱为由,拒绝了侍寝,但便是如此,永元帝对她的宠爱却一如从前,除了这位分,其余是没有半分的变化。
这也使得娴贵嫔在宫中树敌颇多,可那些曾对娴贵嫔下手的后妃,不是离奇死亡,就是疯了颠了。
这深宫之中,一些腌臜的手段太后并非没见过,只是那些妃子原就是心思不纯的,落得个凄凉的下场,也是自咎由自取,太后也便不将这些放在心上,独独对娴贵嫔入宫了还对一个朝臣念念不忘。
凭着皇帝对她的恩宠,多少也是有几分真心的,倘若知晓娴贵嫔这心思,只怕不仅是会毁了娴贵嫔自个儿,更是会给洛王府带去灭顶之灾。
皇帝忌惮功勋世族,但是洛王府不一样,洛王府是皇帝的肱股之臣,且是太子最有力的助力。
眼下皇帝任性不听劝,她是个后宫妇人,便是有心也无力,前朝时局暗流涌动,等待的便是一个机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