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见她露出这般可怜的神色,那副凄然的样子,眼底的神色不似假装的,洛冷语调略略上扬,似有狐疑又好似信了她的话。
他心中亦是略有思忖,那些长刀所用的新钢,只有朝廷才有提供……她应该还没有这样的能耐。
沐夏心中大恨不已,但却将自己的神色掩饰得极好,且这件事情本就与她没有干系,除了那迷药以外。
“爷不信沐夏吗?妾身就算是会算计任何人,会害任何人,也决不会做让爷伤心的事情呀……”她的话说得恳切又期艾,充满了浓浓的委屈,那双眼蓄满的泪珠晶莹剔透,面颊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见此,洛冷心底的狐疑渐渐放了下来,到底她是跟随在自己身边那么长久的,多少也是该顾及着自己一点儿的。
这么想着,他神色也跟着缓和了下来,言语亦是柔和,“你既做了姨娘,就好生享福,以后那些事情你都无需染指了。你去看看她也好,也是该去看的。”他略略点头,而后看了一眼平楚,“去我的库房挑两根最好的人参给沐夏一起带过去。”
平楚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沐夏,心底略有叹息,但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去库房拿人参。
“妾身会将爷的意思给带到的……”便是她心中恨毒了艺容,但面上却依旧是笑靥如花,乖巧温顺得紧。
见此洛冷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语气略淡道:“不必,便是你带的就好。”
他便是心中再有容儿,但到底是被太后赐婚了的,原以为他们二人是没有任何事情的,可最近这接二连三的事情,他不得不怀疑,他更加愿意相信自己眼睛所见到的。
也因此,他更恨洛渊。
为何,自己事事都做得如此好,如此完美,而就因洛渊一出生就是盯着尊贵的身份,所以自己才要事事低于他,甚至连自己心爱的女子也要被他眼睁睁地从自己身边夺走。
闻此,沐夏心中稍稍放心,只要爷憎恶洛渊就对了,只要憎恶他,那迟早有一日也是会憎恶艺容那个贱人的。
忽而,她觉得留着艺容的性命亦是有好处的,倘若那两人都是爷所憎恶的,那么爷才会真正地心狠起来,才能如愿以偿。
她忽然很想看看,艺容失去所有的一切之后,还遭到爷那样的憎恶,她是否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呢?
她……真是有些期待了。
“妾身明白,近日开春了,我找了人给爷做了两身衣裳,晚些妾身回来送到爷的院子可好?”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眼中透着胆怯与丝丝期许。
洛冷本是想要一口回绝的,可一低头便触及到她那双无辜又清澈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嗯。”
沐夏喜出望外,感激地福礼,“那妾身会早些回来,可以给爷做点晚膳……”
她喜不自胜,不自觉垂着头欣喜不已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