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在耳畔的呢喃,艺容只感觉自己的整颗心几乎都要化了,手臂上的伤,似乎也没有那般疼痛。
她亦是一手紧紧地圈着他精壮的腰身,嗅着属于他身上的清冽气息,同样在他耳边低语承诺,“我尽量……”
她并不敢承诺什么,她如今还未入朝堂,且只是个少医令罢了,就已经引来旁人的忌惮,欲要除之而后快了。自己倘若真要承诺什么,那便是在有危险的时候,她尽力保护好自己罢了。
两人静静靠在一起许久,洛渊这才松开她起身,深邃的蓝眸凝视着她,修长略有些冰凉的指节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发丝,“宫中的事情已经给你打点好了,明日你且进宫到太医院报备一下就好,等你伤好了再进宫。”
艺容乖顺地点头,乌黑的眼眸看着他,他的脸颊轮廓是那样的好看,就好像她曾经看过了无数遍那样,很是熟悉。
想到昨晚游舫发生的事情,她眼底神色沉了沉,询问道:“可有查到是谁吗?我听知春说了,冶炼铺死了十来个人,也真是无辜……”
闻言,男人凝视这她,想到昨晚的凶险,他如今心底还是一阵后怕,尤其是今日严太医说的话,倘若她不爱惜,顶多活三年……
“这件事情,我心中有数。”他顿了一下,而后目光在她房中环视了一眼,面色变得很是严肃:“从今日起,在你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不许你在用蛊术,你的那些虫子,本王没收,代为保管。”
艺容脸色微变,很是无奈,她就知道会坏事。昨晚那样凶险的情况,她先后两次动用金蚕,身体尚未恢复,又被那迷药引发了自己之前重伤的隐患,这才直接昏迷了过去。
想来这厮定是将严太医给拽了过来给自己诊脉的,否则他怎会知道是因为自己用了蛊术治疗消耗自身,才会如此虚弱呢?
“我听你的。”她没有辩驳,点了点头,而后目光清澈地看着他:“但是那些蛊虫不能交给你保管,我答应你在自己恢复过来之前不会再用就是了,我知道我身体的状况,只是陌儿那时的状况凶险,你是知道的……”
“可我不放心。”洛渊盯紧她,他了解她,就是个口是心非的。
他失去了晴儿,倘若连她自己都护不住,他不知道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拼命了那么多年,还有什么意义?
艺容见他神色绷紧,一本正经的样子,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笑意,心底暖洋洋的,就如这春日暖阳照耀那般。
“我保证。”她竖起三根手指头,乌晶晶的眼眸很亮,而后也认真道:“你不是养蛊的,蛊虫都认主儿,我若是贸然交给你,只怕……你会成了那些蛊虫的口粮。”
洛渊闻此,顿时语塞,垂眸凝视着她,想要分辨她是否在哄骗自己,“那放置在别的地方也不行吗?”
“蛊虫会闻得到我身上的气息,离开我它们会死。”她有些哭笑,他这般也未免太过于紧张了。
男人抿紧了薄唇,半晌不曾说话,只是又伸手将她给圈在自己的胸膛,好似这样他才会觉得心安一些。
“我和晴儿无缘,我没有那样的福气跟她白首偕老,可我现在有你,容儿。”他的语气略有沉重,却是极其认真的,“我希望我们的缘分能长长久久,我希望我们能白首偕老,含饴弄孙……”
这是他所期望的,他很期望与怀中的人,度过今后人生的每一刻,此生才不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