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这般说着,但那如一渊深潭的黑眸闪烁着点点星芒,让人胆寒而栗,谢卉珍脸色煞白得近乎透明。
司空雪芸微皱眉头,亦是别有深意地瞧了谢卉珍一眼,淡淡道:“公主都说了无须在意的,你再这般跪着,是想让公主被众人骂吗?”
谢卉珍恍如大悟,急急从地上站了起来,神色表现得诚惶诚恐,低眉顺眼恭谦道:“谢公主……不如这比试……”
“唇与齿尚且都会有撞到一起的时候,这是比试,难免会有些意外发生,现在又没有人伤着,你这般唯唯诺诺的模样,叫人瞧了去还只以为是我欺辱了你,你若是此时退出,是想要陷我于不义么?”
不待她说完,艺容垂眼斜视了她一眼,眼底飞闪着丝丝寒芒,浑身透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威慑力,话语听似悠然平静,却藏着极尽的锋利犀利之意。
“臣女不是这个意思,公主……”谢卉珍登时脸色大变,双肩速簌簌发抖,一双眼眸瞪大,仿如受尽了委屈那般。
场中方才那般突如其来的情况谁都始料不及,但艺容那惊鸿一箭却是让众人惊艳到了。
可眼下这情况又是什么个意思?这瞧着,倒像是艺容欺负狠了谢卉珍,谢卉珍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就如受尽了委屈的模样。
且场中距离他们较远,听不清楚她们说的话,但谢卉珍的神情众人却是瞧得真真的。
“要不要去看看?”李宴面露担忧之色地看了洛渊一眼,方才那一幕他们自然是看得清楚的,但这若是别人,那可就不好说了。
“她能解决。”他淡淡地回了一句,面色平静无波,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底下却是敛着如银钩般锋利的寒芒。
李宴听罢,便没了言语,目光深了深,看向了场中。
司空雪芸见她这副模样,简直气不打一出来,这厮这般言语和表现,岂不是在与众人表明艺容欺负了她么?
“那你是何意?我有的是耐心听你解释。”
艺容忽的放下了手中的虎影弓,那张绝美精致的面孔上扬起淡淡的笑意,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既是想要抹黑自己,那便要有点能耐才是。
“我……”谢卉珍没想到艺容会这样难缠,就这么盯上了自己,而不少夫人都反应过来了,四周的人都在低语议论,她耳根子不禁赤红起来。
“怎么,我都有耐心听,你为何不敢说?”艺容紧盯着她,话语听起来很平静,面上亦是带挂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明媚,毫无伤害。
然她这副样子落进谢卉珍的眼中,背脊汗毛却是生生倒竖了起来。
抛球的小厮自然发现了不对劲,接收到柒夜的视线,当即明了,立即大声道:“谢家姑娘,公主没有与你计较,你便不要再为难公主了,方才那一箭你虽是无心,但却险些就伤到了公主,若非公主反应迅速,这后果不是我们洛王府能承担的,既然公主宽宏大量不予计较,还是不要扰乱比试了。”
这小厮是洛王府家养的下人,多少是有些功夫在身的,他嗓门又大,这一说,那些不明所以的夫人小姐们顿时恍然,当即看着谢卉珍的眼神就变了。
艺容见这小厮给自己解了围,她也没必要出手,只道:“比试继续。”
谢卉珍只觉数道目光如同刀子似的落在自己的身上,当即面红耳赤,暗自捏紧了自己的袖子,应声从地上起来翻身上马。
“看样子这谢家的姑娘也不怎么样,小小年纪便有这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