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府今日的事情可谓是跟长了翅膀似的,只一瞬便跟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帝都,眼下又是年节,自是成为了津津乐道的话题了。
郑颜嫣在听闻这道圣旨之后,只觉得天灵盖犹如被滚滚惊雷劈中,胸间只一瞬五味陈杂的,酸涩苦辣一起逼了上来,只觉得喉咙阵阵发紧。
她原是道她亦不过区区一介医女罢了,而今却今非昔比,摇身一变,成了天家尊贵的公主,还是太后与皇上亲封。
封号、封地都有,礼部还准备了册封礼,这等实打实的身份,何其尊贵殊荣无比?
只不过须臾之间,身份早已是天差地别了。
她垂眸看着自己纤细手腕上的紫翡贵妃镯,这一身的华丽,这一水的锦衣华服,皆因她这张皮囊而得。
她嘴角露出几许凄然的笑意,就好似秋日里枯黄的落叶,被风吹着吹着便散了,再寻不到踪迹。
可是,她不甘啊!
她能从一个医女一举成为太后的义女,成为尊贵的慈惠公主,自己又为何不能成为阿渊的女人呢?
她眼底波纹泛起,如和日下冰晶闪烁的点点光芒,藏着锋利狠绝之色。
慈惠公主……这端的倒是个好封号。
“你是要去马场吗?”见她出神,随着众人的步伐作势要跟随着,茗烟忍不住提醒她。
郑颜嫣浑身一震,整个人如遭雷击,浑身麻木,眼底翻飞一片黯然。
是了,她不会骑射,更不懂的那些个诗词歌赋。
这是她唯一痛恨的,否则她定能取而代之!
司晴这般久都没有消息,许是早就死了呢?
这般想着,她的心底里如被铁丝箍着的那颗心似又得到了救赎,像是久逢甘露的旱地,升起了丝丝希翼。
“我……这便去与王爷说上一声,母亲去世,我悲恸不已,染了风寒,至今未痊愈。”她垂着眼帘,那如夜莺般婉转的话音低低的,似有呜咽一般。
茗烟眼底飞逝一抹不耐之色,语气似有不悦道:“不想枉送了性命你最好乖乖听话。”
“我明白。”她垂着眼眸,那张俏丽的面孔上神色平静至极。
“我扶你去。”茗烟见此,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
她扶着郑颜嫣走到洛渊与艺容跟前,郑颜嫣露出笑靥,那样的笑容,就如绽放的海棠那般静好。
“阿渊,我身子抱恙,怕是不能与你一同去马场了,有慈惠公主陪着你,我也是放心的,府中有冷爷打点着,不会有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