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前面就是宫门了,这雪天路滑,我自己离去便可,辛苦姑姑了。”
艺容忽的停了下来,面带笑意着说道,不着痕迹地往那带路的宫女手中塞了一把碎银子。
若是放在以往,她必是不屑做这些事情的,但为了复仇,她就必须做这些。她不敢保证洛渊那边能不能成功,总之给自己多准备条路总是好的。
那宫女掂了掂手中的碎银子,眼角余光四下扫了一眼,旋即福身道:“如此,还请姑娘小心些。”
“嗯。”艺容点头,看着那宫女转身离开,直到看不见身影,她这才转身看向了一侧,压低了声音道:“出来吧。”
“主子想见你。”没有人出现,但这却是弋欢的声音。
艺容缓慢走着,四下看了一眼,因为是冬日,除了宫中巡逻的侍卫以外,倒是没有什么人在此。
“带路。”她沉声,旋即运轻功跟上了的弋欢的步伐,来到了禁宫里。
只见李秋寒就似误入凡尘的神子似的,一身月牙白锦袍着身,便是有眼疾与腿疾,都影响不了他尊贵的气质。
“惦记着仲老的事情,便冒昧让弋欢去请你过来了。”李秋寒抬眸看着她的,虽是有些模糊,却并不影响他的心情。
弋欢却是看向艺容,憋了半晌,道:“你会蛊术?”
“弋欢……”李秋寒无奈,他也知弋欢是着急自己的病,但眼下仲老才走,他这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并不急于这一时。
“是。”艺容点头,对于弋欢的态度,她并不放在心上,这都是看在李秋寒的面上,若是他再敢冒犯自己,她定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蛊术虽能救你们主子,但……却需要一味药材,否则我只能给他将养着。”
她说的这是实话,蛊虫救人,虽是可以,但毕竟是入体的东西,多少是会有些伤身。
而李秋寒的毒素累积已久,又没有像是太后那样常年养生,乍然之下给他用蛊虫医治,那就不是救命了,而是要命了。
蛊虫又不是万能的,就如医者一样,他们可以治病,却不能救命。
“又是气凝草?”弋欢口气有些不好,面色十分冷漠。
艺容微微蹙眉,非常不喜弋欢用这种质责的口气与她说话,若论动手,她未必会输。
他是李秋寒的下属,但自己跟李秋寒只是萍水相逢,之前开口纯粹是多事。而现在她倒是真的想给李秋寒治病,不为别的,就为了他冒着风险将师父带回来,让自己还能见到师父最后一面。
“呵……我且不知你身份是谁,我既已答应为给你主子治病,必会尽力。你这般口吻,是在质责我的医术?这般不信任,你大可找别人,何须拽着我不放?你当真以为我真的打不过你么?”
这一霎,她面孔冰冷,一身气势张露无疑,给人一种很压抑的压迫感,这是只有强者才会有的气息。
就算是弋欢,都无法忽视这股气势,那张淡漠的面庞终是露出了些许神情,似有不可思议,又似不满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