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渊手紧握着鞭子，郑颜嫣在一旁微微松了一口气。

“将这婢子拖下去，杖毙。”半晌，他淡然开了口，将手中鞭子随手扔到地上，接下来只余那个鹅黄小婢的求饶声。

“王爷，属下还有一事。”柒夜看着那被拖下去的婢子，上前两步，一脸坚定。

洛渊双眼盯着远处，似乎是绾月苑的方向，没有看他的脸，只是淡淡吩咐：“说。”

“今日属下到达绾月苑的时候，艺容姑娘故作中药，让属下陪她演一场戏，但是却发现了雅姨娘鬼鬼祟祟在门外。”柒夜开口。

“司雅？”洛渊皱了皱眉，将目光从远处转回到柒夜脸上。

“是，然后艺姑娘用银针封了她的穴道，之后对雅姨娘说，她与外人通奸的罪名，比自己跟属下欢好的罪名可要大得多，所以......”

剩下的话柒夜咽在了喉咙里，他相信他不说，王爷也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院中又是一阵寂静，事到如今，洛渊再不明白来龙去脉那他就真的是傻子了。

原来那个男人，是艺容玩闹心乍起，不，也算是司雅自找的，原是艺容找来给司雅的......

面色倏然紧绷，此时刚刚将那两个婢子拖下去的暗卫上前向洛渊禀报：“回王爷，那婢子已经断气了。”

“嗯。”洛渊淡淡应了一声：“找个地方埋了吧，给她父母一笔钱。”

在旁边的郑颜嫣心中一惊，那婢子的爹娘现在在她手里，若叫洛渊发现......她呼了一口气，面露疲惫之色走到洛渊面前：“晴儿有点乏了......”

“送王妃娘娘回去休息。”洛渊点了点头，对着那两个暗卫吩咐道。

院落里瞬间就只剩下了洛渊与柒夜两人。

深冬的夜里寒冷至极，饶是柒夜常年练武，出来的时候也在身上披了一件袍子，反观洛渊，始终是白日里那一身紫袍，手臂上的伤口还粗浅包扎着郑颜嫣的白布。

“王爷，可需要属下为您回房取一件狐裘？”柒夜看着他高大但又略显得单薄的身躯，上前两步问道。

“本王误会她了。”半晌，洛渊开口，双手背在身后，立于庭院里，声音听不出喜怒或是其他情绪。

纵然没有说名字，柒夜却知道他说的是谁，也知道这个时候王爷并不需要自己答话，始终安静的站在一旁。

“你过来时，绾月苑可熄了灯？”洛渊再次将目光放远，深夜里却什么都看不清。

柒夜点头：“属下过来时，无一处院落亮了灯。”

几乎就要踏出步去，就算是熄了灯，也要将她吵起来，哪怕她又因此发脾气，女儿家名声到底重要，自己算是亏欠她一个道歉。

那脚步轻不可见的微移，但却没有再迈动。

“明日早点让小厨房做些她爱吃的送过去。”良久，只是淡淡说出了这句话。

柒夜点头答应，恰巧此时外面的奴才拎着刚刚那个鹅黄小婢的尸体从院门前而过，脑中一道弦绷紧了，柒夜紧抿着唇，眉头微蹙。

“但说无妨。”洛渊看出了他面上的犹豫之色。

柒夜从小跟在洛渊身边一齐长大，从来都是有话直说，这次也不例外，尽管他觉得这并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