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当务之急是要带着体内真气越发流失的师父离开马车,才能活下去,同样才有找司雅算账的机会。
“希望可以…”
艺容轻轻的将目光停留在距离悬崖有三两丈距离仅有的一棵参天大树上,眼神微敛,轻轻的呢喃缓缓溢出唇畔,宛若玉石般晶莹剔透的眸底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决绝与果断。
看上去,似乎有了脱身的办法。
艺容连滚带爬的挪着身子,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终究是小心翼翼的挪移到了昏迷不醒的仲老身边,宛若秋水般澄澈的目光扫到仲老那比一尘不染的洁白宣纸还要苍白几分的脸色,心中蓦地一痛,些许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涌上眼眶。
终究是她连累是了师父他们,无论如何,她都绝不允许师父他们在自己眼前出事…
绝不!
洛王府
郑颜嫣突然的吐血昏迷使得整个人洛王府再次忙碌起来,而一袭银白长袍的洛渊也因为郑颜嫣即使昏迷中也紧紧攥住自己袍角的举动而焦头烂额,俊逸无双的面容越发冷沉下来。
而一旁好不容易松口气的年迈太医却再次因为洛渊阴晴不定的面色再一次忐忑难安起来,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的布满额头,几乎拿不住手中银针的指尖轻轻颤栗着。
那满面的惶恐与小心翼翼如同他面前站的并不是一个面容完美得犹如谪仙般的男子,而是会吃人的洪水猛兽。
洛渊极力控制着胸腔内翻滚着的莫名怒火,额头青筋隐隐作跳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趋势,面色阴沉得犹如黑面煞神般,浑身上下不断散发着冷冽入骨的寒气。
屋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安静得几乎可以听见所有人的呼吸声,一旁的侍女齐刷刷的低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一不小心就遭遇了鱼池之秧。
安静待在洛渊身后,丝毫不受其不断释放出冷气的影响的柒夜注视着面色越来越冷沉的洛渊。
紧接着,淡淡的扫了一眼床榻上一时半会不会装醒的郑颜嫣,如刀般凌厉的眸子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良久,心中轻叹一声,无声无息的转身离去。
他似乎该做些什么?
如今,王妃昏迷不醒,王爷自然难以脱身,可身为属下的指责,就是要为主上排忧解难。
无论如何,他都会为王爷带回艺姑娘,即使艺姑娘铁了心要走,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艺姑娘带着王爷的怒火与误解离开!
如此想着,柒夜犹如檀木般漆黑得宛若无边夜幕的眸子中满是坚定,脚下腾飞如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朝着马厩的方向而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
柒夜清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王府前街道转角,衣袍翩飞,身影如风,清冷英俊的面容上满是焦灼,袍角上下翻飞间,鞭影如幻,清脆的扬鞭声更是响彻在冷清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