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她绝对没有针对面前这位王妃的意思,实在是她太过柔弱……
脑中像是绷紧的弦一下子决断,嗡的一声,脑海深处冒出一个声音:“不该的,不是的,司晴不该是这个样子,司晴不该这么柔弱……”
密密麻麻如魔音绕耳,许久不见的细碎疼痛又随即席卷了大脑。
只是这次没有上次严重,艺容只是紧皱眉头倒退了两步,狂风乍过,堪堪稳住身形,猛地摇了摇脑袋,将脑中不知名的东西都甩出去。
郑颜嫣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上前一步:“艺姑娘你怎么了?”
艺容挥手:“无妨。”
随即看着面前这位王妃,因头痛带来的欲裂感让她有点不耐,语气也低沉了下来:“艺容从不做这种小女子之事,刚刚确是意外,艺容再次向王妃说一声抱歉,马上就要落暴雨,王妃还是快快回宫吧……”
郑颜嫣尚未开口,艺容揉着发疼的额头就转了身,风将她的绿色轻纱吹得翻飞,恍若暗黑世界中唯一一抹靓影。
郑颜嫣揪着自己的衣袖,最终缓缓蹲下身子,葱白玉指将那锦帕捡了起来。
洛王风华绝代,大婚那日,望向她的目光如寒星繁繁,视而有情,像是在她黑暗的前半生点亮烛火。
然她青楼女子,虽转换身份,终究难敌心中那抹自畏与懦弱,只敢在他出门时将亲手绣的锦帕放置于他的床头。
那一日,无人知道她看到洛王腰间那一张雪白帕上雄狮嗷嗷的欣喜若狂。
豆大的雨点如同黄豆子砸在地上,郑颜嫣将地上的锦帕收进袖里,单露出那一角金色的狮毛……
听见雨声啪啪落在房梁上的声音,艺容顿了顿脚步再次回头,那个湖蓝瘦削的身影踏着雨水一步一步往外走去,脑中才缓解的疼痛又不适时的开始环绕。
艺容狠拍了两下自己的额头,推开房门,脚步轻缓微移走了进去。
因为头痛难忍,艺容连晚膳都没用便早早的歇下了,沁欢以为自家姑娘得了什么风寒,次日一早就进屋去查看。
床上的女子依旧是昨日那抹绿纱衣,连睡袍都未换就躺到了塌上,眉间散发着淡淡颓败,将那姣好的面容无意识现出几丝苍白。
沁欢看着她的样子有点着急,上前叫喊了两声,床上的人儿却依旧毫无反应。
“看来得去请太医了。”沁欢喃喃自语,俊秀的俏脸上浮现出一抹焦急,莲步微移便向外走去。
“沁欢,回来。”没走两步,身后的声音便唤住了她。
“姑娘,你醒啦?”沁欢欣喜的转身,急急走到艺容床前,伸手抚上她的额头:“姑娘可是有不适?奴婢现在就去请太医。”
说完欲走,却被艺容拉住了手。
“我没事,就是有些嗜睡,不碍事。”她半睁眼睛,视线还不太清澈,显得有点迷茫,更像是自说自话,刚睁开的眼睛又缓缓阖上。
沁欢见她这样哪里肯相信,又急道:“姑娘,有病可不能拖!”
这下艺容是真的没法,抬手揉了揉睡意惺忪的媚眼,无奈道:“我真的没事,我自己就是医师,难道还不了解自己的身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