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几天啊,满街的银杏树都失去了灿烂的黄色衣裳,光秃秃的树干,就像瘦骨嶙峋的老人,在蓝天碧日的背景下,格外的冷寂萧条。
可这就是本该有的冬天啊!
春花秋月,夏蝉冬雪。
时有四季,人有悲喜。
因为上帝知道,人是个得意忘形的玩意儿,便喜欢制造“乐极生悲”,让人意识到,“你没有那么了不起,给我悠着点儿!”
许言莜长长吁出一口气,举起紧紧被牵住的那只手,歪头对身旁之人微笑,“可以松开了吗?汗都出来了。”
安钰诚的手太烫了。
呵,这个公子哥本身就是一只小太阳。
一次又一次,她落入艰难境地,都有他在身边。
真好。
安钰诚愣了一秒,默默地握紧,“不可以。”
许言莜怔了怔,上了缓缓停下的公交车。
“老婆,帮我刷下卡呀!”
许言莜看了眼笑眯眯的公子哥,唇红齿白,面色如霞,只好掏出出门必备的公交卡,又滴了一声。
自始至终,那只烫得她出汗的大手始终不能松开。
公交车司机大概磕了不好的东西,或者撞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简直是把车当游艇开,那叫一个乘风破浪,所向披靡。
跟随惯性,像小企鹅一样摇摇摆摆的安钰诚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吐出来了。
“许小麦,我们下车,好不好?”
许言莜拍着他的后背,“再忍一下。”
五分钟后,公交车在市二院附近的公交站台停下。
“我的天啊!”
安钰诚趴在许言莜的肩膀上,“老子再坐公交车,老子就信了他的邪。”
许言莜好气又好笑,眼里却浮出几丝阴霾。
“走吧!”
“去哪?”
“医院。”
“你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许言莜再次举起紧紧缠着她的手,“是你又发烧了。”
安钰诚抬起另一只手碰了碰自己的脸,“……好烫。”
“傻瓜。”
排队挂号,等到护士叫号,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了。
“着凉引起的发烧,挂两瓶水就好了。”
许言莜悄然松了口气。
安钰诚注意到了,默默地将到了嘴边的“不用”,咽了回去。
“我出去一趟,买点吃的回来。”
“我不饿。”安钰诚抓住她的手,“等我挂完,我们再去吃。”他好怕许小麦趁机跑掉……因为许小麦的冷静,反而让他心里感到不安。
“好吧。”
许言莜在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打趣道,“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安钰诚委屈地扁嘴,“还不是因为你!”他才顾不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