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天色向黄昏,飘进屋里的空气散发着雨后泥土的清新芬芳,告诉她,梦里的雨声是真实的。
昨儿憋了一天的雨,今天终于爆发了,应景了她睡前的哭泣。
“可是啊可是,像我这样的人,怎么能为那样的浪荡公子心生动摇呢?”
恶狠狠地关掉唱了大半天《值得》的八音盒,许言莜从一团被子里扒拉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外卖。
正犹豫着是吃糊涂生煎,还是老佟家,或者奢侈一点叫个必胜客的披萨?瑞琪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还没吃吧?”
许言莜嘴角一抽,这个瑞琪该不会在她的肚子里装了一只蛔虫吧!
“找我嘛事儿?”要散财了啊!
“听你声音就不快活,过来,姐姐请你喝酒,打八折哟!”瑞琪笑道。
“不打七折不要脸!”许言莜恶狠狠地敲诈,唇角轻扬。
瑞琪,她记得,一个挺可爱的在酒吧上班的姑娘。
还挺有趣的,竟然把她这只酒鬼带回了家,啧啧。
三下五除二,许言莜裹上遮体雨寒的装备,抄上钱包,直奔本市最大的商场。
点着下巴,许言莜在床品区转悠了半天,郑重地挑选一条瑞琪绝对会喜欢的床单,招呼理货员拿了一条没拆包装的,蹦跶着去排队结账。
左瞄右瞄,许言莜的注意力被摆在收银台附近的四季热门产品勾走了!
眨巴着眼睛,她狡黠一笑,毫不犹豫地抓了两盒!
有了这个玩意儿,瑞琪一定会相信,她是个值得深交的好酒鬼!
许言莜往吧台边一坐,朝调酒师勾勾手指头,灯光里,眼里的媚意如水流淌,“先给我来杯你们这里最烈的酒——嗷!”
许言莜捂着吃了一颗毛栗子的后脑勺,“妈……瑞琪啊!我来啦!”
瑞琪狠狠地瞪了许言莜一眼,冲调酒师道,“刘哥,给她一杯橙汁!”
许言莜扁了扁嘴,下一秒,她立马又笑了,“瑞琪,看,我给你买了新的床单哦!怎么样,我这个人还不错吧!”
“你……你居然说真的?”瑞琪囧囧地看着许言莜,噗嗤一乐,笑颜如花,“你先拿着,我先把13桌的酒送过去!”吐吐舌头,“都是富二代!”
许言莜往瑞琪端着的那几瓶皇家礼炮溜了一眼,“祝你好运。”
瑞琪早已扭着纤细的腰,快步走开了。
结果,许言莜的祝福并没有临到瑞琪。
一声直拔云霄的尖叫袭透她的耳膜。
许言莜神色一紧,转身看去,便见一个男人抓住瑞琪,举起一整瓶的红酒,往她的胸口倒!
“妈的!”
许言莜“砰”地放下果汁杯,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丢给吧台后面的刘哥,挤过舞池里的红男绿女,来到瑞琪身边。
“这位哥哥,有话好好说,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应该被疼惜啊!”许言莜笑眯眯地说,同时将浑身狼狈的瑞琪四两拨千斤般地扫到自己身后。
“言莜,不关你的事,你别插手。”瑞琪扯扯许言莜的衣袖,扯起嘴唇,冲那个眼神狰狞的男人笑了笑,“杨少,是我不好,有眼不识泰山。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照办,只希望您能消消气。您来这里是找乐子,可别扫了兴致!”
杨少眯着眼睛,放荡地上下打量许言莜,神情变得下流,“好啊!我给你这个面子!你和她陪我喝完这瓶交杯酒!今晚儿,我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咱国家现在将有几千万的男人娶不到老婆,他们嘛,要么穷,要么挫。可像杨少这样不穷,似乎也不算挫的男人竟然也娶不到老婆,只能跑酒吧里撒野,一逞雄风,难道是某个硬件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