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城在他把被子甩出去的瞬间,就把阿弥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并在与茶杯隔了一个沙发的位置上站着,因为沙发的遮挡,没有一滴水撒在阿弥身上。
李弥君感激地朝他看了一眼,然后勾着嘴角又开口道,“大堂哥何必动怒?”
李明礼拉高了嗓门,“因为黄鹂这女人为了撇清明杰的嫌疑,把脏水往我身上撒。阿弥,你要相信我,我这二三十年可都是为了盛华集团在做贡献。”
“看把堂哥气的,”李弥君重新回到沙发前,从茶几抽了一张纸巾给了李明礼,“快擦擦手,让秘书们听到还会以为我们哥俩会有什么矛盾。”
李明礼长舒一口气,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然后一把丢尽垃圾桶,心里暗自决定好好修理黄鹂。
“其实,”李弥君直起身子,居高临下,说话时嘴角带笑,眸中却带着某种审视,“比起洗黑钱,我更关心除了丛家那个职业经理人赵曲明外,参与策划绑架我的人中有没有李家的人。
哦,忘记跟你说了,阿明跟你说地我过去八个月都在找女人传宗接代是假的,真实情况是我被绑架到了缅甸,差点儿死在枪口下。如果大堂哥知道谁参与了这件事,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可能会对大堂哥之前做的事情既往不咎。”
说罢,便和贺连城一起走出办公室。
李明礼呆呆愣愣的坐在沙发上,如果说在听到李弥君说黄鹂告状时,他还有心思想怎么报复黄鹂的话,那他在听到李弥君怀疑李家有人参与绑架她的话时,就整个人都处于失神当中了。
这种状态持续了大概五分钟,他才慌忙拿出手机回拨他在车间没接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急急忙忙道,“喂,刚刚李弥君来我这儿了,说已经开始怀疑有李家人参与绑架他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极其阴郁,“你那个他|妈|的弟弟,真没用。死了就死了,居然还拿枪,现在警察找上门。”
李明礼两眼一黑,“什么……明杰怎么了?”
“你他|妈|的一定到晚在混什么,你弟弟死了都不知道。”
“我……”
李明礼脑子里响起李弥君的那句话,【看见警察把他的办公室围起来了】,脸色顿时惨白。
……
申城市内某知名咖啡店。
ea带着红色大墨镜,穿着性感的中式改良版红色旗袍,百无聊赖地端着一杯咖啡有一搭没一搭地慢慢喝着。每次店内进人,她都要伸长脖子去看看,却每每都好像不是自己要等的人。
这次当她放弃翘首期盼、垂下眼皮时,店门被一个带着大框黑色墨镜,头发后梳,露出好似从没晒过太阳的额头,虽然看不到眼睛,但从对方高挺的鼻梁和薄唇及身高判断,应该是个长相还不多的男人推开了。
男人穿着黑色带帽运动休闲套装,似是朝店内扫了一眼,然后径直走到ea的桌前,然后坐在她对面。
ea掀开眼皮,目光快速打量他,确定是不认识的人,用流利的中文道,“抱歉,这个位置我定了,待会儿我朋友就来了。”
对面的男人弯起薄唇,摘掉眼镜,盯着她道,“不认识我了。”
“你的声音……”
ea再次打量他,在看到他的眼睛时,镇住了,不确定道,“你很像我今天要见的一个朋友……”但是长相完全不同,只有眼睛和……声音像。
男人的语气笃定,“我是就是你要等的人。”
“你……”ea仍是不敢相信,“确定是刘鑫?”
男人点头。
“可你的脸……”ea长大了嘴,一着急说了英文,“oh,god。”
不怪她惊诧,因为此刻她面前的男人的脸,加上这他向后梳的发型,说是陌生人完全不为过。如果他真的是刘鑫,那他相当于换了整张脸。
“how?why?”
“因为厌了原来的脸。”
如果仔细观察男人的眼神,能从中清晰的看到某些与以往的刘鑫判若两人的东西,至于是什么,大概是某种类似于疯狂的情感。
男人抽了一张餐巾纸,用随身携带放在签字笔在上面一笔一划写了三个字,递给ea,“我现在的名字。”
ea花了十秒的时间辨认,“任尧?”
“嗯。以后你叫我这个名字,原来的就不要再叫了。”
“可是……”
男人打断她,“没有可是。这么叫我,对我对你都有好处。”
“哦。”ea收起那张餐巾纸,“那我要多叫你几声才能习惯。”
男人的眉头动了下,应该是想挑眉的,但在外人看来他似乎做不了这个动作。他好似也不在意,弯着嘴角道,“ea,听说你还是放不下贺连城,这次回来想追到他。”
说起贺连城,ea就有点儿呐呐的,声音里充满了挫败感,垂着眼睛道,“我是想,但是……唉,他有宝宝了。”
男人的眸色暗了下去,低沉道,“你见到了?”
“嗯。”想起那天的情景,ea的挫败变成了沮丧,“我和妈咪来申城的第一天就去了阿弥家,见到他提着一个小婴儿。”
“是吗?”男人眼眸越发的变暗,“你知道是谁生了那孩子吗?”
“谁?”
“你的继兄。”
ea以为自己听错了,整个人又惊又疑,“excuse?”
男人暗色的眼眸染上疯狂之色,徐缓道,“你的继兄其实是个女人,她和贺连城早就在一起了。”
这次ea听清了,但心里却认为对面这个变了脸的男人疯了,否决道,“不可能。阿弥是个男人,怎么会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