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心态的人不知几何，所以教练用眼神巡视一圈过后，整个空地上几乎已经没有人敢大声讲话了。大家依然保持着刚来的时候的闲适的坐姿，熟悉的人坐在一起，讲话也只敢凑近了脑袋窃窃私语，一点儿不敢大喘气。

苏瑶是一个人站在一棵树下的。夏天的时候站在树底下，身上容易会有毛毛虫。她也曾经在农村呆过，有时候从树底下走过去，都有可能会有一只绿色的胖乎乎的毛毛虫掉进脖子里，然后被蛰一个特别大的包，又痒又痛，得好几天才能消下去。

但是深山老林里，除了树就是树，他们现在站着的这一小片空地，看着像是村里，或者是谁家特意圈出来的。青色的水泥平成的一块近似圆形的地面，用斜插着的红砖围起来，看起来也别有趣味。再外面就是要比这空地还要高一点点的泥地了。上面腐叶枯枝，不知名的花瓣，细根长条的说不出来的植物，还有从黝黑的泥土里钻来钻去的虫子。

苏瑶摸了摸露在外面的胳膊，总觉得还没有什么，她身上就已经在发痒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等苏瑶把他们暂时的落脚点已经看了一圈，最后一名学员终于到了。

背着包，穿着长袖工装裤跑来的正是放假之前抓住机会像苏瑶表白的刘海。不过苏瑶那天情绪不好，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这时候看见了，也没觉得之前见过他。

教练没有说什么，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表，才提声说，“好，归队。”

“2018年夏令营，现在正式开始，请各位学员高矮顺序，站成四乘五的方阵，起立！”教练明显是从部队里出来的，口号喊得不太清楚但是特别有节奏感。

学员们有被教练的情绪调动起来，积极响应的，也有不太情愿，拖拉着站过去的。一个四乘五的方阵，总共才二十个人，站了整整三分钟才站好。

教练依然背着手站在最前方，观察着每一个人，没有开口打断他们，直到最后一个人站好。

“好，现在，我们这个班的班长就是第一排的排头，有问题吗？”

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苏瑶发现班上不少人都愣了一下。还需要班长吗？现在要说的不应该是对之后的一些安排的讲解吗？

教练发现没有人应声，提高分贝再问了一遍，“有问题吗？”

“没有！”迫于气势，苏瑶来了口，喊出来之后，发现不少人都异口同声喊了出来。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

果然当过兵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气势也太强了。

就在所有人差不多都要跟着教练走得时候，一个声音冒了出来，“我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