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擎眯了眯眼睛，拉住苏瑶的手，带着她往后挤了几步。老孕残专座后，第一个普通座位前留出的空间比较大。贺擎让她站了进去，自己站在她旁边，手撑在玻璃上，把她半包围在自己怀里。

在公交车上呆了近一个小时，等到下车的时候，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贺擎的手已经抽筋了。

苏瑶跟贺擎两人正在水果超市里面挑果篮。突然一个女生走到他们身边也拿了一个果篮。“好巧，你们也在这啊？”

苏瑶抬头去看，是昨天晚上的那个何若。“你好。”苏瑶对她点了点头。提起两个果篮去结账。

贺擎站在门口等她。

“你们今天来干嘛的啊？”何若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贺擎旁边。

“探病。”贺擎看着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声音冷淡。

“哦。”何若明显感觉到了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耸了耸肩，转身去拿果篮。

“聊什么了？”苏瑶付完钱回来，把其中一个篮子塞进了贺擎的左手里。啪的一声脆响。果篮掉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苏瑶确定她是把篮子塞进了贺擎的手里的，“没力气吗？”苏瑶想起来他在车上为了护住她，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你是不是手麻了？”赶紧把自己果篮也放下。抬起他的手臂来揉搓。

“嗯，有点。”一阵揉搓后，感觉到手臂渐渐恢复知觉，贺擎甩了甩手臂。弯腰提起地上的果篮往住院部走去。

找到病房，他们竟然再一次碰上了何若。简单地跟表叔寒暄后，苏瑶退出了病房，站在走廊的窗户边上。凉凉风吹进来，驱散了她身子周围的福尔马林的味道。深吸一口气，灵台清明。

“你跟他是情侣？”何若紧跟在苏瑶身后出来的。她要比苏瑶矮一些，黄色的齐耳中分短发，带着黑色耳钉和颈链，穿着迷彩款的工装衣服裤子，看起来坏坏的，酷酷的。

“怎么了吗？”苏瑶丢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她不是没想过要告白，但是每每走到这一步就泄了气。

何若双手交叉在胸前，胯部靠着栏杆，一只腿叠在另一只腿上，歪着脑袋看苏瑶，“如果你们是情侣的话我就不掺和了，如果不是的话，我就打算追他了哦。”

苏瑶扭头看着何若，黑色的瞳孔里可以看见她清晰的倒影，“你喜欢他什么？”何至于这么紧追不舍？

“喜欢他那张脸。”何若很直接，“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看着苏瑶一副认真的样子，何若兴趣更浓了。

“美人迟暮，红颜枯骨你知道吗？”苏瑶不懂她怎么能才第二次遇上就说喜欢了，“如果你喜欢的是皮相，那这样的感情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感情为什么要维持？你情我愿就在一起，不乐意了就分开啊。只要贺擎同样对我有点意思，我们就能在一起了。”何若的眼神里带着戏谑，“况且，等到贺擎变成红颜枯骨，不知道还得等多少年呢。”

“那你能保证你下次看见了另外一个帅哥不会心动？”

“不能保证。”何若很坦率，坦率到令苏瑶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