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你真有才。”陶晓宁捂住嘴巴，在苏瑶肩上拍了拍，被她斜着眼睛一瞪，心里好笑，赶紧老老实实交代，“好了好了，哪有老鼠洞是这么大一个的，拿得有多大一只啊，不成鼠患了吗？那种洞是竹笋被挖掉后留……”陶晓宁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对着苏瑶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两人站在原地，风徐徐吹过来，竹枝微微摇晃着，带得叶子沙沙作响。

苏瑶看着陶晓宁皱着眉头，一只手圈在耳后，碰了碰她，轻声问，“你干嘛？”

陶晓宁还是没回答，再次示意她保持安静，轻轻往左边去。

到底在干嘛？苏瑶皱了下眉头，还是没出声，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走了有一小段，苏瑶就隐隐地听见了啜泣声，吃惊地碰了碰陶晓宁，看见她点了点头。两人继续往声源靠近。

一个竹子后，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女生将自己抱成一团，隐隐的啜泣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要不要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苏瑶扬了扬脑袋，没有再刻意压制住脚步声。鞋底踩在枯叶上，发出清晰的沙沙声。

苏瑶看见那个女生抬起头，正在努力抹眼泪，默默拉住陶晓宁，降低了速度。

没一会儿后，那个女生就站起来了，低着脑袋打算避开她们。

“肖荏。”陶晓宁喊了一声，那个女生停了下来，脑袋低得更下了，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

果然是她。

两人加快速度跑到肖荏面前。看着全身上下都透露出抗拒气息的肖荏，苏瑶这时候想起了陶晓宁说得话，难道真的是那个室友偷了钱，然后因为有后台，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陶晓宁试探着抓住了肖荏的手臂，“肖荏……我知道那件事情了，想哭就痛痛快快哭出来吧，想说什么也可以跟我们说说没关系的，反正虚的也不应该是你。”

肖荏没有说话，但是苏瑶却看见她脸上重新蜿蜒而下的眼泪。

“你……如果真的是钱被偷，然后因为某些原因要帮别人隐瞒，完全没必要自己委屈。”苏瑶也试着开解她，虽然她跟她不熟，但是碰上同学哭，总归不能干站着。“该难过的不该是你，你又何必让自己伤心？”

肖荏吸了吸鼻子，把脸上的眼泪抹掉，“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又何必在这里说我？”

陶晓宁刚想说她什么都知道，就被苏瑶伸出一只手来制止了，“对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发生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如果你只是忘记了班费在哪，后面又找着了，你又何必在这哭。如果真的是你有委屈，你就更不应该哭，做错的不是你，凭什么难过的人就变成了你？”

苏瑶的表情说不上好看，她也不会安慰人，但是她知道什么是值得的，什么是不值得的。如果班费的事情真的像陶晓宁那么说的，那肖荏在这里哭，除了废力气废心情，产生不了任何作用。

“因为我没有一个在学校里做领导的叔叔啊！”肖荏第一次抬起头来跟她们对视。藏在厚厚的齐刘海下的一双眼睛已经哭得通红，鼻头也是红红的。睫毛眼角都是泪花，脸上还有不少泪痕，整个人看着狼狈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