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满意了？苏瑶你这什么态度，你以为社团是什么，跟玩游戏似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辛辛苦苦把你安插进来，你现在一句话就要走了？”贺擎的胸膛急剧起伏，他觉得自己的心里憋着一股气，他急需把这股气发出来。“苏瑶你什么毛病？”

“你他妈才有病！”苏瑶终于崩溃了，哭着冲他大喊，“为了一个破社团就特意在食堂堵我，把我叫过来骂我一顿，他妈的谁病得不清？”

“苏……苏瑶……”贺擎这时候才看见了苏瑶满脸的泪，心里没由来地就乱了，“瑶瑶……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你滚！”苏瑶冲他大吼，转身就跑开了，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她不要留在这，她不想再看见贺擎。

夜色下，苏瑶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她不住地往树荫下躲，只要在斑驳的树荫下，在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她就有了安全感。

苏瑶靠在树干上，这个时候也不愿意想树上到底有多脏，眼神放空地望着篮球场。眼泪已经干了，残留的泪痕贴在脸上紧绷绷的。眼里没有了湿气，只是还在一下一下地打着嗝。

手机不停地震动，贺擎的头像在手机屏幕上频繁闪动。苏瑶吸了吸鼻子，咬着嘴唇按下了关机键。

爱他妈谁谁！管他是马芷蝶还是哪个女孩子，都跟她没关系了！

乱七八糟地把脸抹了抹，就看见从树的另一边伸出了一只手，白皙修长的手指捏住一包湿巾的一角，声音里带着调笑，“我想……你应该需要它。”

苏瑶把头扭向别处，硬邦邦地回他，“不用，谢谢。”

“脸上不难受？”刘锦西热切地把湿巾往她面前又送了几分，“擦擦吧！”

苏瑶眼睛一热，眼泪差点又掉下来。明明一个才认识十多天的同学都能给她递纸巾，可贺擎呢，他们都认识十多年了。十多年的感情就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马芷蝶，一个乱七八糟的破社团，就这么没了。

苏瑶用力地把眼泪眨回去，吸着鼻子接过湿巾，贴在脸上，冰冰凉的感觉让她把所有的悲伤都压回了最心底。

人嘛，总是会变的。曾经把她放在第一位的贺擎，心里也会有别的人，别的事，就像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成了罗密欧，就像他已经换掉的手机密码锁。

刘锦西绕过来，抱着手臂也靠在树上，感觉她情绪好点了，开始念叨。“上大学了，跟父母分隔两地，就别跟他们赌气了。手机关机，他们得多着急。”

“不是……”苏瑶的情绪平静了一点，声音也不再那么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