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的血液,打在她脸上,额上…
弘娘抬手摸了摸,低头看着鲜红的双手,怔怔出神儿;两滴鲜血,染红她的指腹掌心了,嫂嫂一身血衣,该有多疼啊。
“弘娘…”一旁的人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喉咙里生出了哭腔,两字哽咽。
她肩头忽而颤抖起来,张了张口,说不出半句话,盯着掌心的鲜红,眼前模糊一片,眼泪打在掌心晕开了指缝的鲜血。
她哭得撕心裂肺,死盯着掌心里鲜血不离眼,满脸泪痕,心痛至极,最苦之痛泣无声。
“弘娘…弘娘”
任这人如何纠缠,也无法带走她。
她跌坐在地,衣裙上也沾满了鲜血,仍旧捧着掌心鲜血,泣不成声。
“对不起,对不起…”
这人抱住她,试图遮挡她看着眼前鲜血淋漓的一幕,深情又心疼得让人害怕。
“啊———”
她压抑在他肩头的嘶吼,奋力挣脱!
退一步,退一步,你我一生退无可退了。
她看着眼前人,眼前却模糊一片,她压了又压,忍了又忍,凄入肺腑的自责与痛苦铺天盖地将她淹没,她不知所措的痛哭于事无补,握住了掌中的至亲鲜血重重地垂着胸口,质问自己的愚蠢,责问自己天真的爱情。
“阿欢…”
她痛哭难止,哽咽念出的第一个名字。
他向前一步,慌忙回应在这,我在这!我是你的阿欢。”
“哈哈啊——”她又哭又笑,似癫似狂是我的阿欢…”
她想抓住阿欢,抓住年少绮梦。
她上前攥紧了阿欢的衣领,以以及簌簌落泪的双眼在朦胧中寻到他惯是温柔的双眸。
恳求道是你,告诉我,不是你…”
“不是你,好不好,不是你…”
“告诉我,不是你!”最后这一句,她用光了所有力气,吼得歇斯底里。
如过往多年,爱着他的所有努力。
“潆儿…”
阿欢,已经好多年没有叫过她“潆儿”了。
这样亲密的称谓,是要留给爱人的,最爱的人;他不敢他不能他不该。
啪——
她抬手一巴掌用尽十成力量打在他脸上,颤抖地指着眼前这个人,哭尽了一生苦与悲生…畜生!”
“你这个畜生——”
“潆儿,我错了。”
阿欢哭了,红着眼无措地张开怀抱,明知此生再也无法靠近了。
“孩子呢…”她不再看着他,步步后退,望着嫂嫂,呢喃道:“为什么要这样呢…”
“要过冬了,身上这么大的窟窿,好冷好冷…”
“好孩子,别害怕。”
她远远避开了郑欢的怀抱,看着眼前的城墙,有些恍惚。
她穿着烟粉轻裳,像十四岁及笄礼那天,阿欢千里奔袭送给她的那一支别角晚水梅。
嘭——
“弘娘——不要!”
血染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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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杀了我的阿欢”
“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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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之打开手中的那封信:
“我们三个,总要有一个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