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油墨很浓,挡不住满心欢喜;
这油墨很厚,遮挡不住期盼落空。
怎么办呢,这时候说些什么话儿能叫你好受些;可你期盼的,再怎么样儿我也没辙啊。
“不是他。”
见面第一句话,魏靳笑着,半打趣道。
对不起,我不是他,也没法替你把人带来。
崔十安回过神儿来,只觉得失礼;攥着衣摆的手是抓了又放,生生闷出汗。
跟着笑了笑,随口道:“你怎么来了…”
倒不是真好奇,只是觉得抱歉;千里之遥,无论为人为己,能上门来拜访确实是有心了。
不是您太轻,是他于我而言太重要了。
魏靳打了个哈哈没说明白,只道是远行玩玩儿;两人并肩往里走,好似久不见的老友般,有一搭没一搭地寒暄着,细想想两人也不知从何时和好的,或许是在孙家地牢里吧,或许是他去天牢劝慰的时候吧…总之是十安发觉这人除了闹腾些心眼儿不坏的时候。
崔十安心跳得正乱,不知是跑得慌了,还是方才的风吹得乱了。
一言一语,一来一回,都是脚踩地魂飘无的;倾倒的情绪碎成了片儿,他只能自己一块块儿捡起来,别扎了人的脚。
“你还有场吗?”魏靳看了看台下的茶座,想来也是猜到了这小子回江南来,已经造过势了。
“嗯。”
嗯是个什么意思?有还是没有呢?反应过来这茬,崔十安补道了,才唱完的。”
魏靳打着折扇四周环顾,自言自语地夸奖了两句摆置,再道儿唱得什么?”
“《穆桂英挂帅》”十安回道。
“唱过《大西厢》了吗?”魏靳随着他走去后台,看倌儿在外热闹也不适合叙旧。
崔十安一笑,道:“没有。”
上前一步撩起布帘儿,半侧身请他先进。
魏靳倒也不客气,抬腿大步走了进去:“记得在盛京,你的《大西厢》唱得最好,怎么不把自个的拿手戏唱上台?”
说的倒是没错儿,再不然崔莺莺的装束也比穆桂英的轻快啊;才大病初愈,流了那么多血还没补回来呢,哪有劲儿折腾。
崔十安笑笑没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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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期不在为谁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