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溪的嗓子几天前被嬷嬷用药毒伤过,声音故意压低之时雌雄莫变,虽然没人告诉她,但她也知道,若无父皇的授意,不会有人敢动她。
父皇是多么怕自己被发现是女扮男装啊。
“等等。”
少年本欲离开的脚又收了回来,“皇子还有何吩咐?”
沉溪的声音微沉,又有些空,“帮我……摘朵梅花吧。”
镜头给沉溪的脸来了一个特写,她脸上暗淡无光,眼神也有些空,像是沉寂在深渊里,只是在那一览无余的黑暗深处,却依旧有着不明显却真真实实的存在着的光。那是她对自己国家,自己父皇以及自己命运最后的期望。
少年有些疑惑,他此时尚未经历过满门抄斩之痛,所以半分阴暗感都没有,像极了今年冬至的第一场雪。
“要最高的那朵。”
少年踮起脚来,依言帮沉溪摘了一朵梅花下来。
“就放在那儿吧,放在你的脚下。”
少年顿了顿,然后弯腰把梅花搁下了,“那……草民告退。”
“等等。”
沉溪咬了咬唇,看着梅花后少年若隐若现的身影,像是抓着自己世界里的最后一束光,“你叫什么?”
少年淡笑,宛如初春的花苞一样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