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左从公司下班,买了点比较素的饭菜打包带去医院。
刚从电梯里探出来,往走廊里走,就看见蒋文之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一手撑着墙壁,另一只手揪住胸口,脸色惨白。
蒋左慌着跑了过去,扶住他,“怎么了吗?又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吧。”
“没事小左。”轻喘着气有些艰难的开口。
“药药小左。”蒋文之咳了几声。
蒋左连忙伸手在他的衣服口袋里,掏出药瓶,急忙把药倒出来给他。
蒋文之一口含在嘴里混吞了下去。
勉强有些缓解,气色也总算好了些。
蒋文之看着蒋左慌张的神色,侧眸看着他笑笑,“扶我回去吧,真的没事了,刚吹了点风。”
蒋左点头,扶着他慢慢走回病房。
好巧不巧地上医生正好来检查蒋文之的身体,嘱咐了几句,还需要静养一个星期,别让他吹了风,尤其是这夏天
蒋左坐在旁边削着苹果,用小刀划下来一小块习惯性地递给蒋文之。
蒋文之看着蒋左手里的苹果,眼睛含笑,“你忘了我不吃苹果了嘛。”
蒋左咳了一下,有些尴尬地把手伸回来,“习惯了习惯了。”
“对了,你说到吃,我才想起我刚打包了饭给你带来。”
蒋左把还是热滚滚的饭放在病床的桌子上。
“吃吧,你爱吃的,能吃的,我问过医生,放心。”
蒋左一口气交代完。
蒋文之哭笑不得,“我还没说什么呢。”
“哎呀,反正说了让你放点心。”
“嗯。”
蒋文之不禁失笑。
“最近在公司里上班感觉应付得过来嘛?”
“在你之前的指导下,还不错,能应付得过来。”
“那就好。”
“所以,蒋文之,你快点好吧,我还需要你帮我工作上的事呢。”
蒋文之笑了笑。
蒋左挑眉,“嗯哼。”
“苏矜找男朋友了,我见过,对她很好。”
“嗯挺好的。”
蒋左看着蒋文之,有些落寞,“蒋文之!”
“嗯?”他从饭碗里抬起头,看她。
她说,“以后你老了还有我养你。”
蒋文之唇角上扬,伸手摸了下蒋左的脑袋。
一个星期的调养下,蒋文之的身体逐渐有些好转。
何行东接到任务带领张睿琪,方俊琦和几个新兵,巡逻搜寻每一辆行驶过去的卡车。
何行东站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披着雨衣,雨下得很大,水珠顺着雨帽直往下流,有些看不清人的轮廓。
“站边上,现在的山路比较滑,也可能会塌方,别随便乱走动。”
何行东对着他们说道。
“是,连长。”
何行东逐一检查每辆卡车上的货物和车况,提示前面的路程。
他站在一辆车边进行检查。
山路窄小且崎岖无比,很滑,两边是深沟险壑。
张睿琪,方俊琦站在班车头前时刻注意着前方的路程。
声嘶力竭,“快跑!”
何行东眼神平静,沉淀。
何行东拄着拐杖,虽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跑到张睿琪两人旁把他两推开。
“东哥!”
一辆从后面行驶来的载重卡车经因雨后路滑,山路崎岖窄小。
车身猛然摆动,刹车失灵,撞上了何行东身旁身旁卡车尾部,何行东被挤压在两车之间。
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噼噼啪啪地下着,冲刷着血红色的鲜血。
她说,“你做的番茄面汤真的很好吃。”
那一刻,他看见清晨的朝霞她的身后,让人看不真切。
听力仿佛在震鸣,只听到模模糊糊的呼救声。
手微微颤抖,从衣服领口出揪出——
‘吁’‘吁’‘吁——’
像是在遵守承诺。
最后,手无力地垂下,黑的发亮的眼眸,涣散着。
——
“蒋左,左东右西的左。”
“何行东,行走的行,东西南北的东。”
——
他站的笔直,像‘沙漠里的脊梁’——胡杨。
生一千年茂盛,死一千年不倒,倒千年不腐。
千年伫立,又千年孤独。
——
她说早不晚,刚好合适。”
——
当信仰支配了人的精神,心灵得到净化;当固执支配着体力,意志涣散迷失;
——
死可能是一道门。逝去并不是终结,而是超越,走向下一程,正如门一样。我作为看门人,在这里送走了很多人。说着,路上小心,总会再见的。——《入殓师》
大雨倾盆,血腥味涌进鼻腔,张睿琪走近,身子有些颤抖。
他安静地躺在那,脸庞依旧俊郎又清晰。
“东哥。”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颤。
“东哥。”
声音一道比一道小。
方俊琦走过来扶着张睿琪的肩膀,一时泪湿眼眶。
他是那么地安详。
“张哥,再等等。”
“再等等——”
救援人员马上就要到了
蒋左抱着一箱的水果站在超市外的棚子下,眉头紧锁。
看着手里的快递,上面的快递单没写名字,只写了寄来的地点——西藏。
她问,是谁寄的。快递员没说名字。
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的沉寂,远处传来了几声低沉的雷鸣生声,“轰隆!”一声。
雨狂猛暴唳地扫向每个角落,树枝在风雨中发狂地摇摆。
远处的那颗高伟壮大的槐树伫立在那。
雨珠顺着树叶砸在铁铜破烂上,发出噼里啪啦地声响,地面升起雾气。
蒋左刮着快递单号,有些沉了迷。
渗透雨幕,男人穿着白背心拄着拐杖往槐树底下走去。
左东右西的左。
左东右西的东。
在岔路上也不会迷了方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