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松了口气,苏沫大大的喘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周身也缠满了纱布,有些不解的望望唐婉。
唐婉一手敲在她额头上:“我只是说你没事,没有说你没有受伤!从那么大的火里冲出来,怎么可能不受伤!”
苏沫举起双手,上面也被缠满纱布,刚才的动作剧烈,已经有丝丝的血迹渗出来了。
唐婉要拉她去重新包扎,但是她执意要留在这里看厉北爵,拗不过她,旁边还有个顾星河在聒噪。
“婉婉,我真的没事,你能不能先带你身边这位出去走走?他吵的我头疼。”
苏沫心事重重,实在受不了顾星河的聒噪,唐婉愣了一下,顾星河巴不得,直接拖着唐婉就离开了。
厉擎天和沈碧君看了苏沫一眼,不放心叮嘱了阿杰几句,才离开了。
苏沫看看近在眼前的门,她缓缓走过去,推开——
因为伤口在背上,厉北爵只好躺在床上,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脸上,显得分外沉恬,仿佛那一场大火不过是噩梦而已。
苏沫撑着轻轻地坐在他面前。
“厉北……爵?”
她出声,声音有些颤抖。
厉北爵的后背都缠满了厚厚的纱布,隐隐的透着血印,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他脸色苍白,浓长的睫毛此刻毫无精神地盖住下眼睑,毫无生气,苏沫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虚弱的厉北爵。
他一向都是清傲而又孤冷的,不该像一个垂死的病人。
“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沫弓起身子,双手捂着自己的脸。
她脑子里有一团麻,而她自己找不到线头在哪里。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欠了他那么多。
也从来没想过,真有一天,他要死了,自己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快乐,会不会感到舒了一口气,她从来没想过。
上辈子在监狱里的那些年,见过无数不认识的人死去,会恶心,会呕吐,会恐惧到不能自已。
可那些都是陌生人,她难受了之后还是好好的,并很快就会忘记。
那些人,对她的影响都不够深。
她不关心他们。
但是厉北爵不同——
明明最清楚冰冷的感觉,自己却一直把冰冷交给他。
“对不起……”
心酸涩的让苏沫用力的揪紧身下的床单。
直到现在,她不得不要正视自己的内心,她是喜欢眼前这个男人的,上辈子经历的太少,没有人教她什么是喜欢。
现在她真真切切的明白这种感情。
“对不起……”
重复着三个字,苏沫咬紧牙关,把眼眶的泪水咽了下去,她放开双手,脸上是一片的狠然:“敢伤我的人!给我等着!”
她咬牙切齿的,一下子从床上跳下去,却冷不丁的触及到伤口,疼的一阵颤抖,跌倒在地。
“这么激动,要去为我报仇?”
冷清的声音骤然响起,让苏沫在地上顿了一下,猛的抬头,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含着满满的笑意。
“你醒了!我——我去喊医生!”
苏沫惊喜万分,勉强的站起来就要往外冲,男人伸出手拉住她,摇摇头。
“啊!你什么时候醒的!”
苏沫忽然想起自己刚才的话,岂不是都被他全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