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睁开眼睛,看向她,坚定的点点头。
苏沫旋即笑开了,如同一汪冰冻的河水忽然解封,颤颤的溪流在河底下面流动起来。
“我不告诉你。”
露出一个得胜的笑容,苏沫喝光最后一点的汤汁,抽出一边的纸巾,无比优雅的擦擦嘴。把保温杯往厉北爵面前一推:“味道很棒,谢谢。”
她偶有露出狡黠的样子,厉北爵怔愣一下,随后无奈的摇摇头,单手揉了一下她的长发。
夜色已深,吹过来的风带着后半夜的水汽,帐篷外面是其他人的窃窃私语,两人只是并肩放松的坐着,良久。
苏沫觉得很舒服,吃饱喝足,她轻轻的仰头看着帐篷外的月亮,低声道:“你的伤好点了吗?”
男人好像从来没有在意过,他摇摇头:“和我以前受过的伤,不算什么。”
苏沫疑惑,厉北爵作为厉家长子,理应是被当做宝贝一样供着的,可是她不止屡屡一次的听到别人谈起。
似乎这厉家的大少爷曾经也有过悲惨的过去。
只不过无人去触碰。
想起厉汪珍珠当时讳莫如深的样子,苏沫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要多嘴了,转移了话题:“那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抓我去跟你结婚?”
厉北爵侧头定定地看着他,眉藏寒星:“怕你跑了。”
胸口还揣着那两本红色的本子,厉北爵人生少有的安宁情绪,他从来不知道,两本薄薄的本子就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苏沫哑然,许久才摊开手,掌心上面流动着银白的月华:“我现在都已经被你压着去按了指印了,就算想要离婚,你也不会同意吧。”
厉北爵低下了头:“你不愿意?”
他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苏沫开始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她仔细的想了一下,自己当初的反应,无非不过是厉北爵太过于简单粗暴了,让自己毫无防备。
而她丝毫都没有觉得自己的结婚对象如果是厉北爵的话,会有什么异常。
连自己都默认了。
苏沫笑了起来:“我都跟你领了证了,你还不放心?”
厉北爵猛的抬起头来,他看了苏沫一秒,苏沫也微笑着看着他,他扳过苏沫执拗的脸,柔软的嘴唇,将不相干的话统统堵了回去,只剩温存,轻轻浅浅暖暖的吻。
“沫沫……我们在一起。”
结束一轮漫长的吻之后厉北爵轻声地说,好听的声音像小提琴一样在夜色中流淌,如果说,厉北爵身上有什么让苏沫觉得最无法抗拒,那就是他的声音。
这个男人有着足以蛊惑神祗的美丽声音,以及足以瞬间击溃她心防的言语力量。
厉北爵拉起苏沫的手,指尖在手心里划下一个个优美的字符,连贯成最完美的愿望,最后在交叠的手心落下一个吻,轻声问:“好吗?”
苏沫静静的盯着那划下誓言的手心沉默许久,才缓缓的合上手掌,仿佛想紧紧的将之握在手中一般,嘴里吐出珍重的誓言:“好。”
厉北爵保持着搂着她的姿势,静了一会,低声问:“沫沫,你想要什么样的家?或者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家吗?”苏沫撇嘴,“住在我家就可以啊。”
男人表情微妙:“你父亲——并不待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