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厉北爵的眼刀伺候,白星就识相的脚底抹油溜走了。
厉北爵这才带着人小心翼翼地坐进了车里。
顾星河臭着一张脸,无端被厉北爵瞪了一眼,他颇有种狗咬吕洞宾的感觉,现下就坐在一边不住地冷哼。
手下送过来药箱,厉北爵看向了顾星河:“星河。”
顾星河抱着双臂,扭过头去,心里忍不住地吐槽:刚才还瞪我,现在想起我了?
厉北爵只喊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动静,顾星河也傲娇地不去理他,但是竖起耳朵,听到了厉北爵让人拿过手机来。
“打给顾家,问问顾伯父在不在,我好久都没有和他聊聊了。”
这话一落,那边顾星河就已经悻悻地坐过来,劈手夺过了手机,扔在了一边,一脸的无奈:“你以后最好别有把柄落在我手里。”
话是这么说,但是顾星河已经检查起苏沫的伤势了。
好在都是一些皮毛伤,把手腕上的伤口都包扎好了,顾星河扒开苏沫的眼皮看了一下,又打了一针破伤风。
“好了,现在我把肉眼可见的伤势都解决了,至于其他地方,你自己回去检查吧。”
顾星河扔掉手里的针头。
苏沫的脸有些肿,两边鼓鼓的,厉北爵忍不住摸了一下,苏沫下意识地就皱起了眉头,见她如此,厉北爵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她什么时候会醒?”
“乙醚的味道这么大,看样子是吸入了不少,最快也得明天吧,不过也不一定,你要是今晚做什么剧烈运动的话,也许马上就醒了。”
顾星河报复地口无遮拦,说完,便逃命似地指挥司机:“前面把我放下。”
苏沫额头和手腕上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鼻尖都是浓重的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厉北爵的心头若有若无传来一种刺疼感。
苏沫脸色因为失血,有些苍白,包在他深黑色的西装里,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注意伤口不能碰水,今晚,别让她发烧,吸入了那么多的乙醚,一发烧的话,脑子就没了。”顾星河指指自己的脑子。
司机把车停在路边,顾星河跳下车,他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折回来趴在车窗边。
“作为兄弟,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
厉北爵抬眼看向他。
“今晚这一闹,全城都会知道厉家的大少爷有一只心尖的宠物,无坚不摧的人,一旦有了软肋,那就有机会被破防了。”
顾星河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那双细长的桃花眼中是正经的神色。
这认真的神色,让人不由得觉得,现在这样才是真正的他。
“我知道了。”
厉北爵倒是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只是低下头,搂紧了怀里的人,语气也听不出所以然。
顾星河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撇撇嘴,转身走进了家里。
不过,他的话到底是在厉北爵的心中掀起了波澜,他看着怀里的苏沫,眼底泛起一阵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