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口头表扬啊？殿下可知我冒了多大的风险？”许彪摸了摸鼻头，不满道，“不是我给你打掩护，你抱着我家姑娘啃的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还容得你在锦墨轩里呼呼大睡？”

章淳在他胸口上打了一圈，“你跩什么？我还巴不得传开了，说不定还可以早点娶她过门！”

许彪哼了一声，“殿下别尽想好事了，你这才哪到哪？别以为自己就十拿九稳了！这些日子你不在京城，你是不知道，就那边那位，能把京城的天都掀翻了，人家主意大的很，给你几颗甜枣就把你迷的晕头转向的，小心到最后竹篮子打水，空欢喜一场！”

章淳伸手拍了他一记，“你个狗东西，乌鸦嘴，你懂个屁，别他娘胡说八道！”

许彪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不懂？不说别的，就阿兰那小妮子，你知道吧，我日日夜夜盯着，还防不住她起歪心思呢！更何况主子身边，献殷勤的多了去了，谁便拉出来一个都比你强！”

“你是皮痒了？”章淳已经着恼，黑着脸阴沉沉看着他，“你小子现在真是无法无天，敢糟蹋老子，老子揭你一层皮！”

许彪又摸了摸鼻子，讪笑着道，“殿下误会了不是，我是说我家姑娘的看法，真不是我自己的。忠言逆耳，我说这话可是有根据的。”

章淳怒道，“屁的根据，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讲明白，我打不死你！”

“殿下可记得，原先姑娘就说了，不想嫁入皇家？初时，我也只当她是说说而已，权利地位，满门显贵，谁不想要？直到那天我偷听道她和阿兰的对话，这才算知道，人家还真不稀罕你！”

章淳不由来了兴趣，捡了个椅子坐下来，还使眼色让许彪也坐。

“姑娘说了，嫁给你，正妃之下，可以入皇室族谱持玉牒的侧妃就有六位，还不算选侍，东宫和皇宫再大也不过方寸之地，一群女人围着一个男人，她想想就够了，之所以答应嫁你，不过是权宜之计，出嫁前她总会有法子脱身。”

章淳心中一沉，正色道，“她真如此说？”

“可不咋地？就连阿兰都说，嫁给皇室宗亲，不如嫁给荀侯和静王，有他们夫妻情深的例子在前，太子怎算得上良配？”

许彪见他若有所思，以为他听进去了，接着道，“这日子久了，我也觉得殿下还是别费这个劲了，左右想侍奉巴结你的人多了去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这辈子总会有相貌出众，蕙质兰心的佳人相伴，以我们姑娘的性子，万做不来与人争风吃醋，小心翼翼，委屈求全的事儿，到时再成了一对怨偶，何苦来哉？”

章淳如今满脑子都想着，那个日日夜夜折磨着他的女人想要逃离他，感到抓心挠肝的难受，真恨不得立时就跑到她屋里，将她拉起来问个清楚，在她心中，他到底算什么？许彪的话嗡嗡地在耳边响着，如过耳的风，刮得他生疼，却什么也没有留下。

许彪见他久久不回应，伸手推了推他，“殿下，回吧！明天也别来了，姑娘要是惦记你，自会去找你的，现在侯府不同往日，人手可多着呢，来的勤了，教侯爷发现了可不得了！”

章淳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抬腿往屋外走，他隐在暗处，默默看着青鸾的房间，久久不动，银月如钩，万籁俱寂，只有一颗喜忧参半的心沉稳有力的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