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了，带走了他，所有人都跑来安慰我。”

她又点了一根烟，继续平淡的说。

“我反而很冷静，异常的冷静。”

“我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钱，坐着长途大巴走了。”

很快钱就花光了，那年还没成年，打工也没人要，想着回家，但连路费都凑不齐。

比起第一个让她受伤害的人，她更讨厌的是，那些骗她的人。

“我在外地遇到了一个男人，他收留我，照顾我，帮我弄户口，办学籍，供我去上学。”

“我用身体去报答他。”

“很快他就玩腻了我，不在给我钱了，我想上学，我想考大学，需要钱，他介绍了另外一个男人给我，等我上大学的时候，那男人觉得我学费太贵就跑了，我稀里糊涂的上了他家，想找他老婆摊牌，结果他给了我一笔钱，那个时候我突然发现，男人的钱真的很好赚，特别是那些已婚的男人。”

“于是，我一边读书，一边去夜店，专挑那种有钱的已婚男下手，从此我的生活费就完全不用担心了，毕业了后，在职场，我发现职场的男人更阴暗，他们会隐藏住自己的兽性，但往往这样子，更容易被我抓住把柄……”

她几句话说完了，我听的头皮发麻。

轻松的几句话，现实情况真的是这样子吗？

“男人？”她说：“从我养父我就看清了，一到晚上就都变成野兽了，这是个缺点，到我这就变成了一个优点。”

她穿着短裤，翘着二郎腿，撩起长发，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

“这样的话，我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但那些说我下贱的男人，都很想要征服我，无不例外，我越下贱，他们就越喜欢。”

我叫她不要说了，她看着我：“你不喜欢听？还是你觉得我也很下贱？”

我站了起来，想走出去。

她说：“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了，我也尝试去改变，直到滕青疯狂的撕扯我的衣服，他让我仿佛看到我的养父……”

我站住了身体，继续听她讲下去。

“本来我是打算报警的，只有我可以去玩弄那些恶心的男人，但他事后哭的像个傻子，一直跪着向我求情，我心软了，我记得我养父在警察局的时候也是哭着跟我道歉的。”

“后来我发现其实他挺可怜的，跟一个不相爱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我似乎想明白了，那些喜欢在外偷腥的男人，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谁容易了？”

“后来被她老婆发现了，我不想对其他人一样，让他为难，所以我走了。”

沉默了很久，她站起来，问我：“其实很简单的事情，是你们非要弄的这么复杂，你去动物园看看，那些动物不也有性冲动吗？很正常的一件事，是人非得装上道德伦理。”

“姜大石，其实你没比我好到哪里去，你玩过的女人也不少。”

“咱两是一样的，半斤八两。”

我无力的坐在地上，今天她说的这些话颠覆了我的三观，震撼的是，我居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明明是狗屁不通，却有那么一丝道理。

因为我没法站在上帝的角度，去批判她当年的选择，更无法将自己的思想强行灌输在她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