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游离的气氛里,突然娇笑声响,笑声微凉,“夫君应该去琉璃苑看看的。”
不着痕迹的避开那大手的逼近,她凝视着那近在咫尺的容颜,轻轻呢喃。
却是分明温柔的呢喃,令原本微醺的男人清醒了双目,为何?不管为何,终究是有用的。
“青澜?”
轻阖的眸微睁,男人的音调略微上扬,那逼近的大手却依旧没有停止。
“对,青澜。”
少女轻笑一声,慢悠悠抚上面前之人的眉眼,眉眼惊华,薄唇殷红,怎一个俊美了得。
“这盒膏药是青澜几日前探病之时给我的,这绾青苑近身伺候过我的人都知道,夫君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问。”
与凌晔相识相处许久,其之对待舞姬青澜的特殊性她还是知道一点的,为什么?因为青澜知道他的秘密吗?
不不,若是知道,不会留下这条命。
那么?为什么?
青澜呢?下药的目的?是知道,还是想要激怒九千岁而误打误撞?这些都不得而知。
可若是其知道这件事的话,此前青澜所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得到答案,因为知道,所以争宠,因为知道,所以嫉妒,因为知道,所以试探。
那么,若是真的,她是谁?而凌晔,为何对她格外温柔?
“是么?”耳畔响起的声音微微低哑,该是清醒的,却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大手搂紧了她的腰肢,微微收紧,便已入怀。
“睡吧。”
……
夜色,愈发浓重,月色隐入云层,寒风冷冽,吹的门窗都呼呼作响,乍听之下,尤是吓人。
隐约长长的小路上,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快点,现在没人。”
似乎有谁,压低声音提醒。
“少废话,跟上。”
似乎有人怒了,低声呵斥了一句,风声起,路边的灌木丛随风摇晃,原地早已没了那二人的踪迹。
与此同时,绾青苑正屋门口,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左右张望了一番,悄悄推门而入。
大门口,那棵被掌风击断的大树显得分外的萧条,不知为何,门外竟是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没人?”一人疑惑,停下了脚步。
“姑娘说了,人在九千岁院子里,快找。”
隐约月色下,两抹黑影一前一后穿过绾青苑的大门,片刻后,似乎有房门推开掩上的吱呀声响,忽有风起,一切都归于平静。
……
天方破晓,月色初降,许是认床的缘故,今日她醒的格外的早。
相比于上一次半夜爬床的仓促,这是她第一次那么认真的打量九千岁的房间,布置华美精致,精工细作的雕栏,云顶檀木作梁,珍珠为帘幕,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绣边洒珠银线木槿花,正如其人,清冷熠熠。
而睡前还在身侧的男人,此刻早已经出去了。饶是如此,也出乎于柳拾画的意料之外。
“醒了?”
突一声瓷杯落桌的声音清晰的响起,紧接着一阵悉悉索索的身声音后,手侧的床微微塌陷,有人坐在了床上。
回了神,柳拾画抬眸看去,意外的,那模样俊俏的少年就那样笑嘻嘻的看着她,就好像这是他的房间,他是这里的主人。
“南风?”
面色一僵,桃眸闪过讶异,随即隐约一抹思索,一闪而过。
“小南最近本事是越来越大了,就连长安凌府都是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啊。”
唇一勾,她意味莫名。她尚记得,那天南风告诉她,他的轻功是时灵时不灵的,可是,认识她之前,他是一个街头行骗偷抢的流浪之人,如何学会的轻功?哪儿来的武功呢。
“什么叫来去自如?小爷我为了进这里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莫得瞎说!”似乎很不高兴面前少女这样的说法,少年俊俏的面容上流露一抹异色,随即又补充道:“还不是因为你,你昨天可是激怒了太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他看着她,眸色是难得的严肃。
她昨日曾说,君睿渊身为太子殿下,事事不如九千岁,事事比不上她的夫君。
“死活牵连不到你不是么?”
她轻笑,“来者是客,小南不喝杯茶么?”
“可是,你是在拿九千岁和太子作比较,如此,可是在引发二人矛盾。”
俊脸微沉,少年没有回答柳拾画的话,而是继续说道。
“如此岂不是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