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过美人一笑,那一身龙袍的男人的眼睛顿时直了,凡是经历过的,都看得出来当今圣上的意思。
“绕梁龙舞丝竹声,白絮缠枝红梅开。手拂旧帘清风起,辞岁迎新喜盛开。”
有太监一字一句读了诗,虽不过四句,内行之人也已经能够看出作诗之人的深浅到底如何了。全诗一共四句,句句都讲喜庆迎新,却都是表面现象,不可说所作之诗词差劲,只可说作诗之人目光终究浅薄了些,停留在表面事物上的时间远远要比关注更深层的时间少的很多。
“辞岁迎新喜盛开。”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贯的冷意,在一片细碎的说话声中倒是惹眼。
君睿渊身为一国太子,自然是知道柳心婉这次所写的诗比不上他曾经的未婚妻柳心婉,可是,那又如何?就算再诧异,就算再难以置信,就算写的再好,那女人的心都是黑的,也是他不要的女人!
收回落在柳拾画那桌的视线,君睿渊强压下心里的那丝异样,随口念了一句柳心婉的诗。
“心婉姑娘不愧是享誉长安城的第一才女,如此一诗,当真让人叫绝。”
“太子殿下谬赞。”
面上一红,柳心婉娇羞的低头,只希望趁这个机会皇上赐个婚或者太子殿下亲口说要娶她为太子妃。
只是,不曾。
“很好。”
上头之人慢慢的念了两个字,不是那种夸赞柳拾画的时候的口气,而是缓慢的,像是在思考的,盯着猎物的口气。
当今皇上好美色,何人不知?
不知为何,气氛突然有些诡异了起来,可在场的臣子们都是见惯了皇上如此的模样,倒是见怪不怪。
“夫人怎生的不吃?”
耳畔低笑声起,面前修长的手指捏着筷,似乎体贴的夹了些菜放在了柳拾画面前的碟子上,体贴的让人浑身一寒。
收回了落在君昶酩身上的视线,少女温婉一笑,“在想夫君丰神俊朗,天神之姿。”
“天神之姿?”
似乎觉得好笑,男人狭长的眸子眯起,扫过那场中之人在那明黄身影上略顿,“你观上方,那是皇上,可是天人之姿?”
“奴家升斗小民,无胆窥探。”眸中划过异色,柳拾画淡淡道。
“可为夫觉得,夫人的胆子大得很呢?”
嗤笑一声,一身风华的男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身侧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