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却是反常。
这不,这好好的太子府门口,已经被人连着三天丢女人的衣裳裤子了,都是穿过的那种,破烂烂的,贴身的外穿的,路过的百姓都看到了好几次。
可尴尬的是,这些衣裳还不好扔掉,还得认认真真当着行人的面收起来回府上藏着,更不能对那行凶的人做什么。
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九千岁吩咐的事,显然这几日对太子是横竖的不满意。
万一九千岁要检查那些东西的去处拿不出来,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太过分了!”
拍案声乍然响起,门外正要给里头之人送羹汤的女子惊的一抖,询问的看向边上站着的管家。
“侧妃还是小心着些。”
管家叹了口气,刻意压低声音道:“那九千岁极是过分,这几日天天拿女人的衣服羞辱太子爷,这长安上下,都知道了。”
那是摆明了的嘲讽,说当朝太子只知道在背地里骂人,娘们似得婆婆妈妈,连个女人都不如。
“太子息怒,那九千岁是个说风就是雨的家伙,过段时间定就好了,小不忍而乱大谋。”
“忍?”男人冷哼一声,“要不是父皇沉迷女色,又对这阉人极其的信任,我堂堂正位太子,又何须谋划那些?待登上皇位那日,定将其斩首示众!”
眸中闪过杀意,君睿渊又道:“三弟最近动静如何?”
“依旧沉迷女色,流连于万花楼。”
那人答。
“也不知是真沉迷还是作假,继续盯着。”
将手中的书本合上,他拧眉道。
“是。”
那人应声,随即恭敬的退了下去。
一晃眼,已是两日过去。
花满楼最终夺魁之人已出,不意外的,是那名扬长安的才女柳心婉。
宫宴亦是已经开始着手准备,那些个女眷臣子们也早早的开始盘算计划起来,整个长安城都是热闹的。
至于柳拾画,那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那昏沉的脑袋压根儿不记得那天夜里她和自家夫君说了些什么,只看着身上的伤口也合上了些,用自己调制的去疤药和那日青澜送来的膏药调和,小心的打理起来。
“为何那青澜姑娘送的红梅小姐不要,这膏药却是用上了?”
馨兰一边帮着床上的少女上药,一边好奇的问道。
“若是好东西,本姑娘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挑了挑眉,柳拾画忍着痛说道。
这膏药她特意细心检查了,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成分,那么收下倒也没什么,许是那青澜想要和那梅花放在一起混淆视听罢了。
然,有一点她始终不明白,上回想到一半便昏睡过去,如今闲暇想来,依旧不得其解。
自从嫁进凌府,遭下药两次,而不管针对的对象是谁,那药竟都不是毒药,而是,春药。
九千岁是一个太监,为什么会有人下着种药?她针对的是谁?难道九千岁,并不是众人所以为的太监?
可说到底,不通。
她柳拾画在这儿少说也呆了两三个月了,里里外外真心假意不知道撩了那丫几百次,可以说是上下其手,不断骚扰,就没见自家夫君那兄弟抬头过。
莫不成,是个举不起来的?
不不,若凌晔是个真男人,那个下药之人也知道,又何必等到现在?以青澜的身份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们发生过什么?可如果真的发生过什么,以凌晔的脾气,那个女人定然没命活到现在。那么,到底是哪一步算错了……
更重要的一点,如果针对的是九千岁,青澜是不是要保证九千岁天天会来她房里?毕竟那种放在花粉位置的吸入式的药粉在段时间内是无法达到目标的。瞧自个儿这两天空闲的,除了昏迷的时候不知道,这两天确确实实连个九千岁的影儿都没见到。
亦或者是针对自己?希望她和谁发生关系吗?
不不不,似乎有什么地方落下了。
黛眉微皱,少女撑着下巴迷茫的看着天花板,半晌没有说话。
正这时,外头传来小太监的通报之声,说是九千岁来了。当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到,灵验极了。
美目眨了眨,听着房门推开又合上的声音,柳拾画下意识的开口道:“夫君,你到底男的女的。”
哦,口误,你到底是男人还是阉人?
走向床边的动作微微一僵,看着坐在床上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胆大包天的少女,男子那狭长的凤目眯了起来。
天花板能比他风华绝代的九千岁好看?放屁!
“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扯了扯唇角,凌晔轻捋衣袍上前,就算眼中不悦,口吻还是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歉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亏的九千岁的功劳,让奴家能够在床上好生休息着几日,当真是舒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