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笑声通过笑时胸口微微的震动传递到男人宽厚的胸膛，温软大胆的令人诧异。

“夫君，您以为奴家是来干什么的？”

终于笑够了，她问。

“呵，本督不需要答案。”

他淡声，手中匕首未曾挪动半分，眸中危险的神色更重。

“你要杀了我？”她问。

“也许。”

黑暗中，他饶有兴味的笑了，“其实本督一直很好奇，如果左相府的嫡女死在了凌府，左相会有什么反应，左相府又会有什么反应。”

如果她死了，她的爹爹会有什么反应？

柳拾画愕然，微微抿唇。这才是凌晔，以血腥的玩笑寻找乐趣，只要他开心，他会毁灭全世界。

“夫君此言差矣。”

半晌，寂静的空间内终于响起少女的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的叹息声，她的声音极尽的温柔，“若是拾画死了，也许长安城会有流言，说夫君本命克妻。”

克妻？

“如果奴家死了，会有人觉得您是恼羞成怒杀人灭口，岂不是坐实了断袖传闻？”

“而且啊……”

她幽幽再叹，“夫君你凌府家大业大，就是换床被子都不肯么？奴家床湿了，当真的睡不了，咱好歹是实名认证的夫妻，挤挤一起睡多好，干嘛没事就动刀子啊。”

察觉到男人抓着她的手微微放松，柳拾画将手臂抽出，慢慢滑进了凌晔的衣襟。

“实名认证？”

俊容露出一抹疑惑，随即他抬手再次捏住了少女到处作乱的手，淡淡道：“本督可没有让人进屋一起睡得习惯。”

这个女人，明明心跳跳的飞快，怎生还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咦？这丫还有这毛病？

可以在她的房间她的床上睡觉，换做他的房间他的床就允许了？呸！

“哪里哪里，一回生二回熟，睡着睡着就熟了。”

眸色一敛，她笑道。

“没有一回，又如何来的二回？”

冷哼一声，凌晔收回了手里的匕首。那冰凉的触感终于从脖子上脱离，柳拾画才松了口气，不等心跳缓和下来，却是身边之人突然抬手，她便整个人骨碌碌朝大床的另一边滚去。

“滚。”

他冷语，抬手将掀开的被子盖回。

柳拾画这个女人，简直厚颜无耻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明明怕的很，明明心跳跳的飞快，还一副镇定的模样，何必。

然，话音才从口中吐出，耳边传来少女妖媚温柔的声音，捏在他手中的被子一角突然被一股力道扯去。

“不滚。”

她吐字清晰，抬手将被子裹在了身上，随即顺着人的滚动，一圈圈的将温暖的棉被从凌晔的身上抽离，整个人像个蚕宝宝似得裹着厚重的被子缩在了大床的最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