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阉人,也是阉人里的奇葩。都成了路人皆知的大阉人了,还不敢直视自己阳气不足的真相,真是可怜可叹。
不知是她那副叹气模样惹到了凌晔,还是她刚才说的那句话让凌晔觉得受不了了,这一会身前之人倒没再说什么,而是直接打横抱着她,踹门进了她的房间,然后毫不怜惜的将她丢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这是她认识九千岁以来第几次被扔了?反正不止两次。
“夫君,你好生的粗鲁。你看你把奴家扔床上,床都湿了……”
她娇滴滴的揉了揉小蛮腰,再疼也是一声不吭,反倒抛了个媚眼,毫不在乎的开始脱身上的衣裳,那香肩微露,真是说不出的诱惑。
也真是奇了怪了,不知道柳拾画这女人使了什么法术,最近那张遭人嫌弃的脸似乎越来越顺眼,越来越顺眼。
“湿了?”凌晔若有所思,“那也洗了吧。”
哪儿能!
小脸一跨,她裹着下人递来的干毛巾,水汪汪的眸子似崇拜又似倾慕的看着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干笑道:“哪里,夫君把奴家放在床上而不是地上,足以可见温柔体贴,奴家心满意足了。”
话落,她大致擦了擦身上的水珠,然后将外面的两件衣裳都脱了下来,开始解里头的亵衣。
这一次,柳拾画是真的真的良家妇女,没有一点点要诱惑人的意思,毕竟她好歹知道自家夫君是个太监,再诱惑也是徒劳的道理。
然而,才解开衣带子,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将衣服换了,接着洗。”
凌晔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床边一身湿漉漉也不安分的少女,冷声道。
瓦特?!
“洗什么?”她无辜眨眼,装作不知。
“弄脏了为夫的衣裳,贤良的夫人不该清洗么?”淡眸微瞥,他道。
“呵呵……那,外头的呢?”
她再眨眼,一脸恳切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然而,这一次凌晔却没再理她,只是极其冷淡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施施然出了房间。
这是……何意?
恕她柳拾画没见过世面,实在是不懂如此暗语,既然如此……
咯咯一笑,少女笑的像是偷了腥的猫,紧接着在馨兰将沐浴的水倒上后,咝咝抽着冷气,哆嗦着跃进了热气升腾的浴桶里。
直到那微烫的水没过了胸口,柳拾画才觉得浑身僵住的血液开始流动,整个人才算是活了过来。
“九千岁可真是狠心,小姐都这样了,还是对您呵斥来呵斥去的。”
馨兰皱眉,将篮子里的花瓣洒进浴桶,看着柳拾画的神色是满满的心疼。就是现在洗个热水澡,小姐的脸色还是有些发紫,那纤纤玉指都因为洗衣裳冻的红肿,她就是在一边看了,都好生的难受。
以往她还觉得这九千岁要真是一个假太监,她馨兰就认了这个姑爷,毕竟权倾朝野的九千岁除了是个阉人这样的问题,其他条件都是杠杠的,在这个朝代,可是甩了皇上太子十条街都不止,可如今一看九千岁对自家小姐的态度,馨兰觉着,这人当真不是小姐的良人。
“不愧是本姑娘的贴身丫头,见解果真独到。”
手心作碗舀了些热水从肩头淋下,柳拾画很是赞赏的睨了边上的小丫头一眼,对其所言深以为然。
怎么说来着,凌晔嘛,他就是个白眼狼!
“那是自然,馨兰心里眼里可都是小姐呢,小姐让馨兰往南,馨兰绝对不敢往北啊!哪儿像九千岁……”
小丫头得意的拍了拍胸脯,对上少女凉凉看来的视线,才吐了吐舌头,立正站好乖乖闭上了嘴。
“像这种话以后就是背地里都不可说,切记隔墙有耳。”
她严肃告诫道。
九千岁可听不得半点坏话,况且此刻九千岁极有可能还在院子里呢,古代习武之人的耳力,可不是她可估摸出来的。
要是哪天凌晔当真像馨兰说的似得她让往南不敢往北……
天!
柳拾画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搓了搓手臂,她实在难以想象九千岁这样的人乖乖听话的样子。
“啊欠!”
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着红通通的鼻子将自己埋进了热水里。完了,感冒了。
此刻,绾青苑的院落。
柳拾画猜想的没错,凌晔确实不曾离开。
“还请柳二小姐,跟本督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