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让我洗这个?”
被推了一个咧阻,柳心婉只得坐下,然而一摊开那新扔来的一摊衣服,少女的面色瞬间像调色盘似得好看,又是羞又是愤。
“这可是男人的……”
咬紧了牙,她砰的站了起来,抬手就将手里的亵裤扔在了地上。
“真当你是娇贵的大小姐啊。”嬷嬷阴阳怪气的说了起来,抬脚就踢了踢地上的亵裤,“捡起来!”
“我告诉你,来了九千岁府,你什么都不是,别给我撒大小姐脾气,当心你的脸!”
这么一说,柳少女的神色像是受到了惊吓,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阿婶您行行好吧,心婉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洗这种东西,要是穿出去,对心婉的名声该有多不好。”
“谁管你名声好不好,我只知道你要是敢不洗,那你的名声肯定会差,要是洗,那九千岁心情好了说不定就帮你瞒着。”
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装可怜的少女,嬷嬷板着脸转身进了屋子。
就因为柳心婉之前的态度,那嬷嬷就没什么好脸色了,如今再突然装一副可怜的模样,便是越发的惹人讨厌。
眼看着那个嬷嬷转身进了屋子,少女娇柔的面容上浮现了一抹憎恶恶毒之意,脸色阴沉的可怕。
柳拾画,你这个贱人,给我等着!
至于这个嬷嬷,哼,风水轮流转,等着瞧吧!
冬日寒冷,洗衣裳的水冰冷刺骨,柳心婉伸着已经浮肿发紫的手探了探温度,神色越发的愤恨。一脸嫌恶的开始洗衣裳。
就在这个时候,浣衣坊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一道慌慌张张的女声传了进来,“心婉,心婉!”
一名衣衫华贵梳着飞云发髻的妇人推门而入,心疼的朝柳心婉扑去。
“娘!”
看到自己的救星终于来了,柳心婉连忙站了起来,眸子注意到站在浣衣坊门外的柳忠毅,脚下竟是一软,整个人无力的往后倒去。
如此突变,惊的那些左相府带来的下人都手忙脚乱起来,浣衣坊外,柳忠毅看了随后而来的那抹风华一眼,将视线放在了被下人们扶住的柳心婉上,带上了一丝责备心疼之意。
“九千岁好生能耐,连我左相府的千金都欺压,可是真当左相府没人了么?”
压抑着怒气,柳忠毅侧身行礼,口吻略有不善。
“左相说笑,若是本督不曾记错,左相府的千金应该是堂堂九千岁府上的夫人,这里头的,呵,应该是一个不懂事的下人吧?”
淡眸轻抬,凌晔漫不经心的说道,眉眼间淡漠威仪。
确实,要是在寻常人家,不过一个庶出的女儿,谁会管她怎么样?也不过是跟下人一样的地位罢了。而柳心婉只是因为有些让人称道的文采,又恰好有一个让人鄙视的痴女姐姐罢了。
“九千岁,你不要过分。”
柳忠毅面色一沉,但仍旧未曾发作。
“过分?左相大人向来为忠为毅,本督对您亦是敬重,可别因为这个蠢女人而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本相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甩了甩袖,柳忠毅大步走进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