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不住在太子府了,柳心婉不能拿探望她当理由去见太子了,却拿着诗友会的名义以为她好的理由说去太子府,伺机靠进君睿渊。
因为不论是已经嫁人的女子还是待字闺中,去别的男人的府上总让人乱嚼舌根。
可是如果拉上了她就不一样了,柳拾画这个名字的臭名是全长安都知道的,只要拉上了她,所有的人都会以为是她嫁了人后依然对九千岁念念不忘,而这个众人眼中乖巧柔弱的才女柳心婉是担心她才跟着去的。
算计的确实很好不是么?
可惜了……
柳拾画缓缓笑了起来,红唇微微勾起,眉眼里带着点讥讽,那样的笑,让柳心婉不由自主的收回了拉着眼前少女的手。
“可惜了妹妹那么好的法子。”手轻轻摸上眼前少女虚弱的不像话的面容,“就算要去太子府,妹妹自己去就可以了,说不定太子看上了你,就娶了你呢?姐姐现在住在九千岁的府上也是挺好的。”
那口吻,听在柳心婉耳里,说不出的怪异。再加上心里的想法算计被戳破,少女精致的脸上浮现一抹被戳破的恼怒和不自在,心里却是觉得今天这个丑女像是吃错了药。
此刻,两人已经进了柳拾画的院子里,她悠悠倒了杯茶抿上,又笑道:“其实有时候姐姐觉得太子殿下是很喜欢妹妹的,说不定妹妹努力努力就能成为太子正妃,那日后可就是皇后娘娘的位置了。”
这番话说的很诱人,说的柳心婉的心里越发的痒痒,眼里浮现诧异,“姐姐莫不是吃错药了,姐姐和太子殿下才是最登对的一对,可万万不要因为嫁给了九千岁这种人而泄气啊,妹妹过几天就陪姐姐去找太子,定想办法帮姐姐让太子殿下回心转意。”
“为什么嫁给九千岁要泄气?”她笑了,悠悠的靠在门边,看着背对着院子门口的柳心婉。
“这……”柳心婉哑然,想了想措辞,道:“九千岁再怎么好看也是一个阉人,又残暴冷酷,你一个女子,怎么可以嫁给九千岁。”
她就不信了这个姐姐心里会不想见太子,她今天是怎么都要让这女人答应的,不然她如何寻得一个挡箭牌让她见太子?
都怪柳拾画抢了她的先,得了成亲的圣旨,害得她总是偷偷摸摸的,还要不停的算计,如今就算太子和这个痴女的婚约取消了,也没办法光明正大的与太子见面。
不过她还真没想到这痴女会和九千岁凑一对,嫁给一个阉人?确实再合适不活了。
要不是眼前之人,她现在就是太子明媒正娶的正妃!
心里这么想着,口上却越发的挑拨眼前之人去见太子,眼里泪花盈盈,好像在为不醒悟的姐姐叹息:“说真的,妹妹帮你见太子殿下,姐姐可不要因为嫁给了九千岁这样的人就自暴自弃啊!”
然,话音刚落,而边就响起了少女的娇笑声,“九千岁是怎么样的人?什么叫自暴自弃?”
她抬头看去,正看到那双眸子,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柳心婉再次僵住,正要开口说什么,原本好端端倚在门沿上的少女突然站直了身板儿,随即眼前便是烟蓝色的衣裙迤逦飘摇,那抹淡色的衣裙像是一阵风,一溜烟的从她的面前绕过,她连忙回头朝门口看去,正看到一抹华贵的暗紫身影。
她脸色一变,僵在了原地。
“夫君,你总算是回来了。”柳拾画咯咯笑着迎上去,特利索的直直钻进了凌晔的怀里,抬手将凌晔身上的蟒色暗纹披风一裹,整个人便只露出一个脑袋与凌晔一起裹进了披风里。
淡眸中划过一抹诧异,略带深意的微微低头,凌晔正对上少女那双露在外面的眸子,桃色娇俏,像新月夜的月色那般的灵动。
“奴家真是想死夫君了。”哪儿管凌晔啥反应,媚眼一抛,那眼神声音,娇的都能滴出水来。
“夫人好本事。”
抬手将被柳拾画裹紧的披风解开,凌晔有些讥讽道,眉眼落在僵住在放门口的纤弱少女,带上了些轻蔑。
“你们柳家的女儿可真是一个不如一个。”
“所以夫君就是看上了最优秀的。”她咯咯笑着松开抱着身前男子的手走到他身侧,换成挽着他的手臂,笑的像只狐狸似得挽着他往房门走。
路过柳心婉身侧时,她灿烂一笑,那模样,和九千岁如出一辙的乖张,“忘了跟妹妹说,本姑娘对这个准夫君,很是满意。”
话音说道后面挑的妖娆,柳心婉僵立着,对上凌晔那淡漠威严的眸子,吓得面色苍白,整个人好像虚弱的摇摇欲坠,“心婉,心婉参见九千岁。”
若是换了旁人看了她这幅若风吹之杨柳的模样,想必一定是心生怜惜,想要捧在手心里疼的。
可惜的是,柳心婉虽然机灵的知道应变,却用错了法子。九千岁与柳拾画方才的那副夫妻和谐的亲热场面让她忘了,这个绝色倾城的九千岁,是个太监,还是个不会疼女人的太监。
眼前的房门轰然关上,进门的两个人连多余的眼色都吝啬给她,里头传来少女娇滴滴的笑声,脸色一阵青白交错,柳心婉狠狠咬牙,红着眼眶转身离去。
柳拾画,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