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凌晔从来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眼珠子一转了转，她抿唇娇笑，“奴家这是看夫君久久不动筷，觉着夫君应是不中意这些菜，想去问问边上的婢女可否上些其他菜肴。”

“是么？”

“千真万确。”

“那敢问夫人想让她们上些什么菜？”凌晔拿起空酒杯，示意柳拾画斟酒。

这……

眨了眨眼，顺势倒上酒，少女嫣然一笑：“锁阳羊肉粥夫君可喜欢？”

锁阳羊肉粥？凌晔默了会儿，突然想起曾经养在厨房后院的那只狗来，手指微微一僵。

得到意料之中的反应，柳拾画体贴的说道：“既然夫君不喜欢，奴家就不去和下人说了。”

“如何不喜欢？为夫觉得不错。”眸子一瞥，凌晔说道。

瓦特？

这个男人，好生的喜怒无常。她皱了皱眉，本想拒绝，太眼却对上柳心婉的视线，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目光轻移，坐在柳心婉身边的柳爹正和一边的同僚说着什么，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了。

想了想，她收回视线，放下手里的杯盏起身轻笑，“既然夫君喜欢，奴家就去。”

可是，正所谓该来的躲不掉，该走的早晚会走，等柳拾画回到位置上坐下的时候，已经进入了轮番贺寿送礼的环节了。

曲乐声依旧朦朦胧胧的响着，凌晔微垂着眉眼，浓密的睫毛在如玉的面容上投下浅浅的阴影，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越发的让人捉摸不透。

一名小厮打扮的人从后头绕到了凌晔的身侧，俯身轻声耳语了什么。

“下去吧。”手指敲打桌面的动作顿住，薄唇轻启，淡眸不着痕迹的瞥了身侧的少女一眼，掩住了眸中莫测。

“听闻老夫人喜爱四季之花，心婉琢磨了下，为老夫人准备了一副百花争艳图。”

柳钟毅与右相寒暄一番送礼之后，一名藕粉色衣衫的少女起身走到了厅堂中间，柔柔一俯身，轻言细语。

“早就听闻柳小姐才艺双全，想必这应是亲笔所画。”一道文绉绉的声音响起，那是朝廷新进的文官，看起来对柳心婉极其欣赏的样子。

精致的小脸上浮现了一丝羞涩，余光似有不屑的意思朝边上一身深兰精致衣衫的少女瞥去，随即将画卷缓缓展开。

工笔轻描，似有幽香扑鼻，展开的瞬间，便是百花独特的色彩。浓墨翩然渲染，叶子花瓣舒展翻折，尽由纤笔秀墨，娓娓道来。百花争艳，徐徐盛开，好不喜气精美。

“素来听闻柳家的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一见，防方知何谓样样精通。”老夫人捏着手里的佛珠，连连点头，显然对这礼物很是欢喜。

“柳小姐的文采，向来不错。”君睿渊抿了口酒，看着站在中央的少女，眸中划过一丝柔光。

可那任谁都一口一个的柳小姐，当真是无视了一边的嫡出小姐柳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