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若真有那么一天,不是还有柳拾画么?
红楼梦醒,莺歌燕舞,绫罗红纱帐里,有人轻轻拍打着节拍,一下,一下,又一下。
“九千岁督军有功,圣心甚悦。”
一道慵懒的声音隔着帷幕传来,打节拍的动作突然停止,眼角微漾,便是说不出的魅惑。
督军?何为督军?这话终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
“三皇子风流倜傥,哪儿能是九千岁可以比的。”女子笑着奉承,软软的俯进了男人的怀里。
眸色微暗,君睿渊勾起身前女子的发丝,微微一笑:“本皇子可不再乎比不比,只在乎美人高不高兴。”
“就爷最会说话。”女子娇羞低头,不语。
凡是万花楼的姑娘,最最喜欢伺候的就是当朝三皇子君睿渊,其貌俊邪,风流倜傥,又是最最会疼女人的主,只消一个眼神,姑娘们就都倾了心去。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敲门之声,微一挑眉,他轻抿了口酒,闭目欣赏帘后弹琴之声。
前一刻还在男人怀里依偎的女子懂事的起身,像是早已习以为常,从侧门走出了厢房。
“主子,出了这档子事儿,只怕太子不会那么快南下。”
门被人从外头推开,来人说道。
“此言差矣。”
摇了摇头,君睿渊悠悠叹息:“皇兄向来聪明,这几日也不过是迷昏了头,和九千岁对着干了,若不然以皇兄城府,如何如此冲动。”
话落,他微微眯眼,从敞开的窗户看向对面的清风阁,突的一笑:“清风阁的姑娘总是一副矜持扮相,可只要是女子,本皇子说到底都是怜爱。”
话音落下,房间内陷入寂静之中,来人摸不准眼前之人的意思,低头不语。
转眼,又是两日过去,柳拾画估摸着那媚香好的全了,也等不急那十三日满,乐颠颠的跑出凌府迎接九千岁回府,又乐颠颠把他大爷请进了绾青苑,笑的狗腿极了。
“夫人这是做什么?”凌晔目不斜视,淡淡道。
这不是明知故问?她瞪眼,这死太监!
“这不是奴家之前和夫君的十三日之约……”她垂眸,扭扭捏捏的说道。
“夫人太过心急了。”瞥了床上因为凌晔的到来而安静坐着的媚香,他漫不经心道。
不过十日光景。
“如此不正好应了夫君所说的十日?”少女反而笑了起来,妖娆的靠在床头,素指暧昧的挑起的床上女子的下巴,“你看,人不是好端端在这儿。”
媚香皱了皱眉,偏过头想要躲开。
可不是,就算平日再闹腾,看到了这杀神九千岁,谁还敢闹?
然,媚香是不闹腾了,柳拾画也不闹腾了,九千岁自个儿却开始闹腾了,如此,柳大小姐就不高兴了。
“可为夫觉得这病没有治好。”凌晔摇了摇头,上上下下每一寸打量了个遍,口吻那叫一个刻薄。
“敢问夫君哪只眼睛看到没有治好?”少女笑了起来,一双桃花眼杀气腾腾。
眉眼惊华间微微蹙起,凌晔看了柳拾画一眼,未语。
少女忙坐正了身子,收起眼里的杀气,笑的无害的看着他。
似乎对眼前之人这样的态度很是满意,凌晔微微一笑,薄唇轻启:“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我呸你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柳拾画怒。这多好的一个姑娘啊,见到九千岁都麻木的一句话不敢说了,他竟然还说没治好?
沉默了一会儿,柳拾画眨巴着一双桃花眼,顶着被她保养得吹弹可破的脸,调整了一个最最令人赏心悦目的表情,笑道:“夫君再仔细看看?奴家说话从来算数。”
听言,凌晔挑了挑眉,难得很给面子的看了两眼。随即眸色微深,他转而看向眼前卖乖的少女,不置可否。
她摸不准九千岁的意思,皱了皱眉,说道:“夫君可是说好了的,要是这赌赢了,通行令就给奴家了。”
“可问题在于,你现在并没有赢。”他淡声。
不过有一点能够确定,那就是如果一切真的是因为柳拾画有问题,那么她绝对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把人治好,究之幕后之人的目的,实际上就是……凌府。
“夫君”眼眸一挑,柳拾画哪里肯依,也不顾那媚香在场,腰肢一扭,一双藕臂就攀了上去:“夫君说过会把奴家捧在手心里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