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柳拾画哪儿能领他的情?眼角勾勒起笑意,“太子殿下说笑了,既然是老夫人的寿辰,拾画作为凌府的正房,怎么也不能给夫君丢人。”
这么一口一个夫君,喊得好生的顺溜。
凌晔抬了抬眸,好整似瑕的靠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酒杯,说不出的悠闲自在,一副看戏的模样。别人不知道,他好歹还清楚,柳拾画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狡猾。
注意到九千岁的态度,柳心婉心中越发的得意,侧头娇声道:“既然如此,妹妹就先退下,不碍姐姐的眼了。”
话落,她转身回到了座位上。九千岁向来喜怒无常,虽说以前帮了她这个傻姐姐,可今天的态度,明显是要看戏的,她倒要看看这姐姐到后面要如何哭着来求她。
一时,周围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柳拾画的身上。
素指滑过手腕上的首饰,轻轻摩挲,精致的眸子桃色流转,少女抿唇而笑:“贺礼之事理应夫君做主,拾画不过妇道人家,不如今日就给老夫人弹曲助兴吧。”
弹曲助兴?
荒谬!
柳心婉愕然的抬头看她,这长安上下谁人不知,她这姐姐别说琴棋书画,就是女红也是一窍不通,看女戒三个字就喊头疼,只知道大街上找男人跟着太子屁股后头瞎转悠的人,如何就会弹曲?开什么玩笑。
柳钟毅皱起了眉头,忍不住说道:“画儿,别胡闹。”
“爹爹,画儿没有胡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柳拾画看了柳爹一眼,回眸对上方之人说道:“还请借一把筝。”
“画儿。”柳钟毅严肃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怒色,平日再怎么胡闹,到了今天这个时候也不可乱来。这么一想,他又有些埋怨的看了身侧的二女儿一眼,叹了口气。若是书霆在,还好管管心婉。
这么想着,他还想对站在中间的少女说什么,却是被右相拦了下来,只能作罢。
浑浊的眸中闪过诧异,老夫人笑了笑,示意下人搬了把凳子,将古筝一道抬了上去。
一阵风顺着敞开的大门吹进,迎着风,少女缓步走到古筝之前,施施然落座。晚秋的风吹起少女的衣袂,一层层若早春的花儿绽放开来,竟比那百花争艳图还要美丽几分。
少女微微闭眼,纤细的睫毛在白皙的肌肤上轻颤,片刻后,素手轻抚于弦,微微一道古筝的鸣音响起,撩拨起心绪微颤。
仅仅是弹奏前的一个细小动作,便像是个中老手,若非知道这坐在中央准备弹奏筝的女子是个什么也不会的痴傻女儿,但看这背影琴音,还真是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一名美丽的女子正在静静抚琴。
柳心婉微微皱了皱我,睁着一双杏眼,一动不动的盯着中间那抹深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