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的吃光了三名坏蛋，他们的良好胃口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现在只剩下一些很硬的骨头，因为太硬而没有谁感兴趣，还有流淌到地上的脏污，撕烂的衣服，扯断的皮带，以及一些头发，现场一片狼籍，非常糟糕，仿佛屠宰厂的垃圾堆。

古木金变大了一些，就像一棵肥硕并且粗壮的树，伸出太多的细长枝条，还有许多根茎，在进食的同时，他不断生长和延伸出一些新的枝条和根，在地上吸收那些脏污，还有枝条把一些散碎的血肉捡起送到他躯干上部的一个大口子里，这张口子在咧开的时候有点像河马的嘴。

所有房间内的妖怪当中，形象最奇特的就是古木金，完全没有人形，平时他像是一名有些古怪的中年人，有点像小老头，体形长而高，相貌平庸，没啥看头。

在我看来，此时最恐怖的应该是施媚，她色泽苍白，头大如头，脑袋上很多部分都溃烂了，并且没有头发，头皮上依稀可见小虫子在蠕动，咧开的嘴里有许多只尖锐的牙，这些牙齿长得乱七八糟的，有的大而有的小，全都很长并且弯曲，有的弯向外，有的弯向内，有的弯向左或右，要不是她身上那件沾了很多血污的黑色长风衣，我简直认不出她。

相比之下，夜飞天的形象可能最好，仅仅只是脸色过分的苍白，双手变成了可怕的大爪子，弄脏了身上的名牌西服，至于别的部分，基本与往日没什么区别。

华魅的形象也还勉强可以接受，最起码看着像鬼而不是非人怪物。

吃光了坏蛋之后，妖怪们开始清理，把骨头和破烂的衣服捡起来，集中存放到一只挺大的黑色塑料袋子里，而古木金的下半部分的根茎生长出更多的细小根须，就像一些扫帚兼吸尘器似的把地面上的血污清理掉，看上去效果非常出色，来回几次之后地板就干净了，而他的躯干中间部分则变得更粗大一些。

我看了看桌子上那堆红兮兮的手掌，心想其实只要大拇指留下就可以，别的部分可以让他们吃掉，而大拇指在按过指印之后也可以处理掉。

我找到一只垃圾篓，用保鲜膜包裹住那些残缺的手，然后将其扫进垃圾篓里，盖严实，转过来开始研究如何才能删除最近两个小时的监控视频，当然，得等到那个房间里打扫完毕，妖怪们全都恢复比较正常的形状，然后才可以。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公司的领导们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清洗过或者沐浴过，换过衣服，看上去一个个都人模狗样，衣冠楚楚，而那个房间里满地的血污全都被古木金清理干净了，而墙壁上的污渍则被胡达仙用大舌头打扫掉，现在那房间干净得超乎想象，瓷砖放射出亮光。

毛柔柔从那些破烂衣服当中翻找到了三本驾照和五张银行卡和五部手机，让苟归元送过来，现在我知道疑似绅士的名字了，那家伙叫李财富，家庭住址是洒基口下脚板乡弥打么村，然后破烂衣服被胡达仙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迅速弄成了灰烬，数量只有一点点，可以倒进马桶内放水冲走。

我删除掉最近九十分钟的监控影像，这点时间足矣，因为从那三位坏蛋进入公司到现在也就八十多分钟，待会我要叫杨正刚来一下，让他确保那些影像记录已经彻底消失，不会再被找回，也不会待在哪个莫名其妙的回收站里。

接下来发生的事貌似完全在掌控之中，华魅亲自动手伪造了一份收据，注明了李财富收到毛柔柔偿还的现金一百七十九万二千伍百元整，然后三只右手的大拇指并列摁了三个指印，因为不知道哪一只手是李财富先生的。

我对苟归元说：“能不能变成这三名坏蛋的样子，穿上差不多一样的衣服，我看公司的杂物间里有些衣服就可以，然后拎着两只比较大的箱子，故意在大街上的监控摄像镜头下面亮相，接下来用他们的手机网约车，到长途车站买票上车，乘坐到外面高速公路上的服务区进行车辆安全检查的时候就可以下车了，装出要换乘前往其它地方车辆的样子，然后进入卫生间，周围没人的时候立即变成其它人的模样，乘坐出租车回来就可以。这样呢，等有人来调查这三名坏蛋的去向时，就可以说一切与你们无关，接下来，调查人员就会猜测仨坏蛋卷款私逃，然后通过调查会发现情况确实如此。”

华魅：“听起来不错，但是为什么你能够在短时间内做出这么完美的计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