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个女子换取和平,这个女子还是王妃,齐摄政王怕是会被九州百姓耻笑无能。
商云旌却执意如此,启唇道:“告诉他,只要他肯交出王妃,金银财宝、资源贤才、割地赔偿任他选!”
“王上……”
大臣一脸为难,最终还是没敢再规劝,退出大殿筹备去了。
一出大殿,大臣就瞧见了站在旁边的苏娡,连忙作揖行礼:“见过王后娘娘。”
苏娡情绪低落,只是挥手示意,大臣随后退下。
“娘娘您别担心,就算虞千代真的回来了,也动摇不了您的地位,您始终是晋国王后。”宫女安慰道,“这一年多了,王上身边不就只有您和江贵妃两人吗?”
是啊,只有两人。
苏娡的笑容苦涩,两人中,一个是为了巩固权势,另一个……则是因为与虞千代有几分神似。
王上现在更是拿出了他所有珍贵的东西,只愿换取虞千代一人。
她是虞千代该有多好啊……
宫女还在说:“王上苦寻虞千代,只是因为虞千代曾与王上青梅竹马长大,有情谊在罢了,王上最爱的还是娘娘您啊。”
“好了。”苏娡出声制止,哀伤地看了看大殿,敛眸转身离去。
五日后。
齐军凯旋而归,抵达邺城。
邺城中万人空巷,齐聚在城里城外的主街上,恭迎摄政王、王妃,众将领和千万士兵。
旗帜猎猎飞扬,欢呼声不绝于耳。
这一次凯旋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百姓们不再惧怕殷九策,而是从心底钦佩敬仰这位百战不殆的战神。
殷九策也不再是一人骑在马上,而是与虞稚同乘,他一袭银色铠甲,她一袭绯红长裙,相得益彰,惊鸿天下。
关于两人神仙眷侣般的故事在百姓间相传,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晋国使臣早已到了邺城,在酒楼上观看如此盛况,目睹了伉俪情深的两人,面色凝重。
身旁人叹气道:“此行怕是无法顺利了。”
“明知不可能,还是得尽力一试啊。王上开出的条件绝无仅有,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使臣如是安慰自己。
凯旋当夜,王宫举办了一场盛宴为将士们接风洗尘。
重华殿中灯火通明,文武大臣满座。宫人鱼贯而入,将美酒佳肴呈上,丝竹管弦之音袅袅不绝。
南昱高坐于王座之上,一袭庄重华丽的王袍,长了一岁个子更高,却比以往更畏首畏尾了。
原本还希望殷九策能够死在战场上,没想到竟一口气拿下了两国,这让他拿什么跟殷九策争?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殷九策和虞稚坐在右边第一位,因为舟车劳顿而有几分倦意,但不妨碍他们好心情多喝几杯。
一众觥筹交错之间,乐曲在不经意间变了。
身披轻纱,宛如花上蝴蝶的舞姬翩跹而入,围绕中央那张红色大鼓摇曳生姿。
片刻后,银铃之声迭起。
莺时手挽轻纱凌空飞来,身轻如惊鸿,盈盈落鼓,激起恰到好处的鼓声,随后不断以足尖击鼓,舞出金戈铁马之势!
时隔两年,虞稚又一次观赏到了莺时的绝技。
原本纸醉金迷的大殿恍若重临烽火狼烟,激荡云霄,令所有人心潮澎湃。
一舞毕,莺时盈盈一拜,朝虞稚颔首轻笑,遂转身离去。
她这一走,几乎带走了大殿大半男子的心魂。
其中不包括殷九策。
某人甚至吃起了莺时的醋,狭眸微睨,酸味快要溢出来:“你什么时候和她这么好了?”
居然在宴席上都要用眼神打招呼。
“那你什么时候和晏逾白那么好了?”虞稚斜目瞥去,反问道。
怎么,还不许她有个朋友吗?
旁边的晏逾白娇羞一笑,忸怩地捏起兰花指:“哎呀,不要为了人家吵架嘛,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将这家伙嘚瑟的做作样看在眼里,卢岑和聂延差点没吐出来。
“好吗?”殷九策懒洋洋地挑眉,“我和他不熟。”
虞稚:“……”
干啥啥不行,耍无赖第一名。
晏逾白当场涕泗横流,跟兄弟们控诉殷九策始乱终弃。
然而没一个人想理他,纷纷表示确实不熟。
殷九策还想追问莺时的事。
忽然。
晋国使臣站了出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作揖道:“下官代晋王向摄政王道贺,恭贺摄政王拿下凉国,凯旋而归!”
话音落下,殷九策斜倚着的姿势不变,凉眸幽深,嘴角似有似笑非笑的弧度。
终于忍不住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商云旌安了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