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露出了胜利的笑容:“饶是你是天师之女,也难逃凉国的手掌心,把你的命交代在这儿吧!”
无数士兵手持刀枪向虞稚冲去。
焦偃催促着虞稚离开,莫玄和鸣珂蓄势待发,准备做最后的一战!
电光火石之间。
“唰唰唰——!”
急鼓般的马蹄声逼近,密密麻麻的箭雨从空中划过,射向敌军内部,顿时射杀了一大片人!
虞稚的黑眸凝固,蓦然回首。
殷九策身着一袭玄色铠甲,墨发飞扬,策马狂奔而来,身后是乌央央的齐国军队!
凉国首领这才意识到,对面赶来的人并不是援兵,而是敌兵,高举长剑喝道:“上啊!杀了虞千代!誓死不归!”
“杀——!”
敌军拼命冲来,在箭雨的袭击下一批批倒下,即将逼近虞稚的那几人,更是直接被锐利的冰凌贯穿胸口!
殷九策骑马而来,长臂一揽将虞稚抱上马去,狭眸幽深凛冽,薄唇微启:“欲伤我王妃者,杀无赦!”
即便没有殷九策的命令,以虞稚在齐国的威望,齐军也是士气高涨,竭力冲杀。
最终以压倒性优势杀光所有凉兵!
焦偃累得叉腰叹气,想嘬口烟又发现没了火,抱怨道:“也不知道早点来,把咱们阿稚都吓坏了。”
鸣珂斜眼一瞥。
把阿稚吓坏了和你的烟有什么干系?
殷九策将怀中人搂紧,低声道:“我来晚了。”
虞稚微微勾唇:“我没事。”
话这么说,但她的脸色还是比之前白了几分,众人立刻返回齐营,好让她安心休息。
将士们听说王妃有惊无险地回来了,一个个喜形于色,操练都变得有劲了。
姜姨在看到脸色苍白的虞稚时,老脸黑得可以和锅底媲美了,逮住莫玄就问:“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
莫玄只好将森林中的事如实相告。
“小莲……”姜姨的细眉高高挑起,勾出不好惹的气势,转头就去找人。
此时小莲已经醒了,正在营帐中包扎伤口。她撞到车壁上,额角红肿疼痛,军医稍微一碰就直叫唤。
冷厉刻薄的声音响起:“叫什么叫?不知道其他伤员需要休息吗?”
姜姨掀开营帐踱步走入,横扫四周,最终锁定小莲。
小莲被这一记冷刀子看得缩了缩脖子,抿着唇小声说:“我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伤,太痛了忍不住……”
虽说地下城的日子艰苦无比,可她被爷爷保护得很好,从没有受过伤。
“没受过伤还没放过废料吗?三急憋不住伤也忍不住,你活着是为了浪费粮食是吧?”姜姨的薄唇快翻,字字珠玑。
女军医低下头去掩饰笑意。
这个姑娘也是,那种情况了也不知道忍忍,再不济也别磨蹭啊,平白让王妃受了罪,骂几句是应该的。
小莲的脸涨红,不甘心地反驳:“我和你们正常人不一样……我在地下……”
“看出来了。”姜姨一口打断,冷峭地扯起唇角,“说你是正常人,那正常人还不得气哭了?”
营帐中的伤员纷纷忍俊不禁,王妃的这位姨嘴皮子可不是一般的利索,将士们最怕被她给逮到了,非把你说哭不可。
听说那个小莲姑娘的爷爷是摄政王和王妃的救命恩人,做错了事罚不得,说几句总行吧?
至少得让她长长记性,免得再犯。
小莲脸红的程度再上一层楼,红中带紫,气得直掉眼泪。
她一个小姑娘人生地不熟的,让他们多多关照一下怎么了?爷爷真是白救他们了!
“哭!没吃饭吗?哭大声点!”
姜姨尖锐的声音陡然拔高,愣是把小莲的眼泪给吓了回去,梗着脖子瞪着眼。
“你爷爷既然把你托付给了我们,我们便有义务管教你,收起你那副可怜样,军中有百道刑罚,你犯了错照样收拾不误!”
严厉至极的声音响彻整个营帐,就连军医和伤员们都不敢知声。
直接把小莲给说崩溃了,起身就往外面跑:“我不要待在这儿了!我要爷爷,我要爷爷!呜呜呜呜!”
士兵们想拦下她,军营外战火连天,一个娇弱的小姑娘连牙缝都不够塞。
姜姨却不让他们拦,立在军营门口等着。
果不其然,不出一刻钟,小莲就被外面堆积如山的尸体给吓了回来,迎头差点撞上姜姨,对上姜姨门神般的冷酷面孔,魂差点没吓飞。
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然而路过的士兵们没有一人露出怜悯的神情。
战争是残酷的,一个娇娇的小丫头必须明白这一点,否则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姜姨像拎小鸡一样把小莲拎回营帐,以扰乱军纪为由,抽了她的手板心。
然后让她在营帐中养伤,无事不许踏出半步。
小莲一直哭到没有眼泪这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