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又不敢多问,便只是行礼,低着头做自己的事。
一路走下来,戚小姐想给别人使眼色都没人看,气得她想把他们都给撕了,直到来到一处有铁门的房屋前。
“这里面就是养狗的地方了。”
“打开。”
戚小姐颤抖着手翻找钥匙,费了番功夫才把门打开。
只见这极为宽敞的房屋中,只有一个巨大的铁笼子,笼中圈养着二十多只狼狗。
说是狼狗,虞稚一眼看过去,发现这些分明就是狼。因长期吃人的血肉,一看见人就双眼赤红,獠牙森森间滴下口水。
铁笼子旁是一支长梯,应是用来投放活人的地方。
戚小姐趁着虞稚看狼的功夫就想逃走,谁知刚刚踏出半步,后背就转来剧痛,疼得她哇哇直叫。
虞稚朝她摊开手掌:“钥匙。”
闻言,戚小姐惊恐地瞪着眼睛:“你要做什么?我没有打开铁笼的钥匙,钥匙在我哥手上。”
既然没有,虞稚也不勉强,用刀抵着戚小姐后退到柱子旁,随手扯了绳索把她捆起来。
不远处就是凶恶至极的狼群,戚小姐吓得脸色惨白,咬牙切齿地怒喝:“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爹可是郡守,你要是敢杀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你爹很快就会下去陪你的。”
虞稚好心地安慰了一句,转身向铁笼子走去,借着长梯爬上房梁。
鸣珂拿来瓦片探出头来,把她拉上去。
戚小姐见虞稚直接走了没有杀她,登时以为虞稚怕了,冷笑一声:“你等着,本小姐已经记住你的模样了,你逃到天涯海角去,本小姐也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放心,你没有那个机会了。”
虞稚再次发出好心的安慰,展开五指感受铁笼中的金属物质,逐渐收拢指尖。
在戚小姐惊恐万状的神情下,手臂粗的铁柱硬生生被掰断,没有钥匙也制造了一道门出来。
狼群瞬间自由了,凶猛地向昔日喂养自己的主人扑去,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吃一个人显然不能满足它们,陆陆续续蹿出房屋胡乱撕咬郡守府中的人。整个戚西城中的贵族狼狈逃窜,再没有了欺压百姓时的嚣张嘴脸。
陡坡池塘旁,还在争吵的两家人被狼群惊得四散,无暇顾及的戚浩被狼咬得七零八落。
而莺时等人早就离开了郡守府,此刻怕是已经出了戚西城了。
经此一事后,戚家和将军府彻底撕破了脸皮,四处内斗,消耗着戚西郡上下的精力。
而虞稚也暂时与莺时告别,前往下一站。
离开戚西城的路上,无数百姓聚集在一起拜谢各路神佛,终于把作恶多端的戚家公子小姐给收了。
“呜呜呜……我儿终于可以瞑目了……”
“还有郡守府那群狼狗,居然不知被谁放了出来,把当天参加宴会的人都给咬了!”
“真是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
虞稚淡淡地收回目光,放下车窗帘子,忽然想起了莺时,问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叫莺时姑溪郡的狐狸精?”
一位倾国倾城的佳人,九州群国的座上宾,却好像背负着很多骂名。
“莺时出生于姑溪郡农村,是十里八村的美人,刚及笄就嫁了人,出嫁当日丈夫就死了。她被不知名的人掳走,走到哪儿哪儿死人,她自己也颠沛流离。”
姜姨平静地道,“故此,她还有扫把星的名头,是金氏花了很大功夫才摆脱的。”
听风从外面探出头来:“我也知道,那年姑溪郡守和亲儿子为了抢她而大打出手,闹得可大了,莺时还差点被处死,简直是全城女人的公敌。”
话音落下。
姜姨看了看虞稚那张被易容遮掩的绝世容颜,声音依旧平静:“当一个女人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时,美貌就是罪恶。”
她十分庆幸阿稚有能力保护自己,才没有像莺时一样度过非人的折磨。
别看莺时此时笑颜如花,澄澈透明,好像不含一丝杂质。事实却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人性的肮脏。
“嗯。”
虞稚淡淡地应了一声,听完了这些,她更期待下次和莺时见面了。
“下一站是……纪川城,纪川提督吕洪光。”她翻开记事簿,轻声呢喃,黑眸中光华流动。
纪川城,楚国南部最繁华的城市。
纪川提督,掌管楚国南部大部分兵马的人。
拿下此人,侵吞楚国半边江山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