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爹爹!你们不知道,于安……于少师身边那个小狼崽子差点把月儿给吃了,你们要给月儿做主啊!”靠山来了,裴珠月更有了底气。
裴珅不屑地扫了虞稚一眼,对这个以色魅惑君王的女人轻蔑至极,但表面功夫不得不做:“月儿,向于少师行礼。”
裴珠月欲言又止,悻悻地咬了咬下唇,极其勉强地屈膝:“参见……参见于少师。”
确保自己女儿没有错后,裴珅才质问道:“于少师手下人攻击珠月,不知于少师作何处置?”
看似在问虞稚的意见,但侍卫重重包围,又有太尉左尉官威压制,分明不给虞稚选择的余地。
相隔五六米远的另一边,于碧云瞥了深陷祸事的虞稚一眼,施施然走到殷九策面前:“云儿见过上将军。”
殷九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余光注视着虞稚的方向。
“上将军,安歌妹妹好像有麻烦呢,将军要不要帮帮她啊?”于碧云试探着问道。
自从于安歌入宫做了少师,上将军入宫都入得勤了。于碧云倒是希望其中没有干系,但她还是想试探一下。
“与我何干。”殷九策凉薄地敛眸,毫无留恋地离开飞鸿台。
这点小事能难倒虞稚?
至于裴家的账,日后再慢慢算。
“云儿只是忧心安歌妹妹嘛。”于碧云见此喜上眉梢,忍住笑意道,“不过想来王上那般宠爱安歌妹妹,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二人渐行渐远。
裴弼沉着脸站在裴珅旁边,还在思考殷九策的所作所为。
裴珠月倨傲地俯视鸣珂,他不是无视她的招揽吗?那就去死吧。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而裴珅则等待着虞稚的回答,这个女子恃宠而骄,竟欺负到裴家的头上,不给她点教训怎么行?
虞稚微挑眉梢,冷静道:“攻击?请问左尉大人,裴小姐可曾受伤?”
“没有,但是我受到了惊吓。”裴珠月气势汹汹,“他一个小奴才居然恐吓本小姐,他该死!”
鸣珂眯起琥珀色双眸,悍野邪气迸射而出。
“他的命再不值钱也是命,仅凭裴小姐的一面之词就想定罪,大齐律法何在?”虞稚的声音平稳而清冷,泛起惊人威慑。
裴珠月立马说道:“景哥哥也看到了!对不对景哥哥?”
一时间,裴珠月和虞稚都朝南景看去。
南景的心下一沉,迅速思考作出权衡。他刚抓住虞千代的心,若此时让她痛失这个狼孩,她或许会对自己失望至极。
而裴珠月对他情根深种良久,很容易哄好……
于是,南景选择了摇头:“我没有看见。”
裴珠月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方才景哥哥分明就在旁边,他为什么要撒谎?难不成他还惦记着于安歌?
围观者中有不少是被裴珅刻意针对踢出,心怀不满的,如今再见到这等事,自然是哗然一片。
“这位小姐气焰如此嚣张,哪里像是被惊吓到的样子?分明就是仗势欺人!”
“难道高官贵族的命就是命,平民的命就是草芥吗?”
“这究竟是南家大齐,还是裴家大齐?”
最后那句话不只是谁说的,可吓坏了裴珅,这等罪名可不是他能担待得起的。
当即对裴珠月道:“珠月,这不过是小孩子打闹罢了,何必放在心上?走,随爹回府。”
“爹……”裴珠月气得直跺脚,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虞稚和鸣珂,拽着南景走了。
望着这个心飞出去的女儿,裴珅重重地叹了口气,用警告的目光掠过虞稚,跟随裴弼离开飞鸿台。
裴弼此刻满脑子都是殷九策,完全没有在意身旁人在做些什么。
待裴家人离去,众人还在议论纷纷。
“那个左尉分明就是任人唯亲,像周兄这样武艺高绝之人,居然也能落选,真是令人愤慨!”
“什么任人唯亲?我看他就是不把我等当回事,手握职权胡作非为!”
“罢了罢了,齐国庙堂太高,容不下我们。”
虞稚看着这些义愤填膺的人,黑眸明彻如渊,一片了然之色。
裴家在高位上待久了,早已忘记了人心的重要性。
惹恼这些未来的贤才良将,他们已经败了。
虞稚踱步走过大道,淡淡道:“鸣珂,狗吠声再难听,你也不要咬回去,不然就甩不掉那些疯狗了。”
鸣珂认真地点了点头:“唔。”
他就是一时没忍住,谁让那个女人那么烦人。还说他要吃了她?他的品味才没有那么低呢,他也是挑食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