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颤抖惊惧的声音响起。
幸存的几人细细思来,纷纷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那两个机关术师。
毕竟是他们俩在控制机关,就算他们不是故意杀死主上,也绝脱不了干系。
其中一名机关术师急切道:“一定是修建机关道的人出了岔子!”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什么都不知道!”另一名已经吓破了胆,语无伦次地为自己辩解。
出了这样的事,在场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怕与地上的尸体作伴。
“倾九。”毒女再次想起了虞稚,“快带人出去找屠爷!”
屠爷来了,就能带他们安全出去了。至于这个倾九能不能活着出去,她毫不在乎。
虞稚淡淡地颔首。
但其他被点名的人,就没有这么淡定了。这机关道已经出了问题,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未必能机关算尽吧!
但三当家都下令了,他们不得不从命,只好战战兢兢地跟在虞稚后面。
他们看着虞稚游刃有余地前行,悠闲得仿佛在后花园漫步,便渐渐地不再那么怕了。
直到安全走出机关道,这些人对虞稚的认知又提升了,不禁对她万分敬仰。
虞稚径直去了机关师二楼找屠爷。
屠爷正瘫在太师椅上补觉,听其他人说倾九来了,才勉强掀开眼皮瞥了一眼。
不等虞稚说话,其他人就激动地叫道:“不好了屠爷!主上……没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众机关术师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要不就是出现了幻觉。
屠爷先是看了一下虞稚,然后才问道:“怎么回事?”
“就在新修的机关道里,不知道是那两个机关术师搞得鬼,还是机关出了问题。主上……主上死在乱箭之下了……”
听完来龙去脉,屠爷更加肯定了这事是虞稚做的,深沉的目光看向她,眼底掠过惊异之色。
她居然真的做到了,不仅在极短的时间内,而且未被任何人抓住把柄。
虞稚朝他微微颔首,示意的确是她做的,然后启唇道:“去看看吧。”
“嗯。”
屠爷当即起身,随众人向机关道走去。极短暂的时间里,暗市主人死在机关道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暗市。
街道上的人议论纷纷,再次看到屠爷时,已默认他是新的主人了。
踏入机关道,屠爷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男人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顺着弩箭射来的方向四处查看,再次触发机关,却发现机关没有任何问题。
倾九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那两名机关术师已经怕得跪在地上求情:“屠爷,屠爷您要相信我们啊,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怎么会杀人呢!”
要杀,也是杀那个倾九,绝不会有那个胆子杀主上。
毒女自然知道他们没有那个胆子,可她也想不通究竟是何处出了岔子。
主上死了是好事,毕竟若没有他挡路,屠爷早就是暗市的主人了,屠爷也暗中策划杀主上多年……
但因为整个暗市的建立都与裴家有关,历届暗市主人又都是裴家的人。若将杀机摆在明面上,弄不好整个暗市都得倒霉。
不过经过多年的发展,暗市已经有本事摆脱裴家了。
屠爷杀主上的心愈演愈烈,却始终没有找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法。
如今算是遂了愿……
忽然,毒女联系屠爷对倾九的重视一想,有了一个猜测:是倾九杀死的主上。
可主上被杀的时候,倾九明明站得那么远,她根本没有机会动手。她又不是神,难不成还能用仙术操纵不成?
为了证明主上的死怪不得任何人,屠爷把暗市所有机关术师,以及敢进来的人都叫来了。
所有人得出了最终结论:倒霉。
大概就是遭了天谴吧,不然就是中邪了?
反正他们是没有找到原因。
屠爷最后深深地看了虞稚一眼,叫人抬走主上的尸体,然后带着暗市的掌权者们前去讨论如何处理此事了。
时辰尚早,虞稚便又在暗市里瞎逛。机关道里的事已经传遍暗市,她从吸引众人目光,变成了话题的焦点。
他们都在说,屠爷成为暗市的新主人是板上钉钉了。而这位倾九,应会坐上毒女的位置。
因为上前攀谈的人太多,虞稚就专找无人的角落走,暂时甩掉了那些人。
刚走入一个狭窄的胡同里,就迎面遇上了小荆。
小荆用他那稚嫩黝黑的眼睛望着她,比之被众人注视还要令她不适。
他的眼神并不锐利,但是太干净了。伫立在肮脏幽暗的小道中,好似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
虞稚顿住脚步,淡淡地问:“你在这儿做什么?”
小荆没有回答她,而是平静地反问道:“主上是你杀的?”
她跟着主上走了,然后主上就死了。
闻言,虞稚黑眸微凝,启唇道:“你该学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她并没有承认,但小荆当她是默认。稚嫩的小脸神情麻木,却语出惊人:“您能教我吗?”
“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