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着议论着,众千金就把谴责的目光落在了虞稚身上。
南景再次站了出来,神情严肃:“于三小姐一直与我在亭中下棋,不可能有时间去加害于大小姐。”
“那也可以买通刺客啊……”
“真要如此,为何不在于府,而要选守卫更加森严的丞相府?”南景条理清晰地反问。
此话一出,众人便闭了嘴。
虞稚只在旁边静静地听着,没有开口辩解,是特意为南景留了表现的机会,让他以为她越发地感激他了。
待他说完便道谢:“多谢殿下替我解围。”
南景勾唇浅笑,又幽幽地叹了口气:“安歌你再这样客气可要伤我的心了,我说过我们是朋友啊。”
不等虞稚再开口,裴珠月就插了进来,宣示主权般地拉住南景,撒娇道:“景哥哥,这儿没什么好玩的了,我们回去吧。”
“好。”南景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又对虞稚说,“安歌,我们下次再寻机会补上残棋。”
闻言,虞稚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并不真心的笑:“恭送殿下。”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笑,顿时让南景认为自己已经走入了她的心,心情极好地离开了。
凉薄的笑消失在虞稚的嘴角,敛起深不见底的黑眸,回身就看到了于芷桐。
于芷桐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这事真的和你没关系吗?”
虞稚淡淡启唇:“是与否,取决于你信不信。”
“我为什么要信你。”于芷桐撇了撇嘴,转身小声嘀咕了一句,“遭报应了吧……”
因为于碧云卧床未醒,虞稚和于芷桐只能等她醒来才能回府。
大夫说于碧云现在受不了刺激,嘱咐蒲素妍不要把难以有孕的事告诉她,因此于碧云醒来后倒也没有发生什么事。
于碧云心里清楚,她落水的事和于安歌脱不了干系,对于安歌的憎恨又加重了一分。
虞稚三人乘着马车回了于府。
闺阁,虞稚刚刚从楼梯走上二楼,听风听夜就落在了她的面前,差点跟鸣珂打了起来,当然不过是做做样子。
鸣珂假意被摔了出去,歪在栏杆上就不动了。
听风粲然一笑:“门主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您知道吗,我们去找到了跟踪您的丫鬟,问出了您大姐姐的阴谋!”
闻言,虞稚微微挑眉,驻足在门前静听。
见她不说话,听风连忙继续说,满脸的同仇敌忾:“您那个大姐姐真是太坏了,她居然想把你药晕,然后买通丞相府的家丁污您的名声!”
听夜附和着点头,淡定地道:“我们已经招呼了他一顿。”
原来于碧云日日去丞相府找蒲素妍,是起了这样的心思。若这事发生在于府,很容易被遮掩过去。但名流齐聚的丞相府就不一样了,第二天就能传遍都城。
就像于碧云难以有孕的消息一样,是瞒不住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一定回味无穷。
在听风满脸求表扬的表情前,虞稚只是冷淡地应了一声:“哦。”
听风失望地咧嘴:“哦?就这样啊?我们可是费了不少劲儿呢。”
闻言,虞稚又加了一句:“多谢。”
听风听夜:“……”
又白忙活了呢。
与此同时的上将军府。
殷九策慵懒地靠在窗边,听着莫玄禀报虞稚这一天的行程。
在听到她落水时神情不变,在听到南景救了她时微微一动,在听到于碧云因落水而难以有孕时,脸色彻底变了。
他侧眸盯着莫玄,仿佛在说这么严重?
莫玄肯定道:“确实如此。”
话落,殷九策的狭眸深沉如渊,在寂静了片刻后,轻启薄唇:“调十个影子去看着,别让她再玩水了。”
晏逾白贱兮兮地出现在窗户对面:“哎哟哟,心疼了啊?小策策你不是不想和她合作么?”
殷九策漫不经心地起身:“虞家机关术不能后继无人。”
晏逾白认真点头:“这个理由好。”
“你是不是太闲了?”
“……人家忙着呢,再见了您嘞。”
当天晚上,闺阁的楼顶上又多了一排黑点点,凄凉的风呼啸,十四个空巢老人终于组成了养老院。
听风凑近乎:“嘿兄弟们,打哪儿来啊?”
影子们端着冷酷无情的脸,并不理会他。
“别不理人啊,来了都是好兄弟,下回一起去撸串啊?”
听夜忍无可忍,一脚把某人踹下去——
“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