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命。”
待谢贵妃离去,众贵妇也没了热闹可看,作鸟兽散了。
于碧云这才不紧不慢地起身,冷笑着拭干眼泪。侧妃之位?那只是暂时的罢了。
一切的屈辱她都不在乎,她要得是未来齐国的王后之位,要得是看于安歌跪拜在她脚下……
大戏谢幕,虞稚继续问殷九策:“聂延有什么麻烦?”
“年节时有人把着关克扣百姓银子,至人冻死街头,老聂一时看不过参了那人一本。”殷九策薄唇微启,话音平缓没有情绪,“他常年出征在外不懂这些弯弯绕,人转头就能回扣他一顶罪帽。”
闻言,虞稚微微挑眉:“那人是不是姓冯?”
“你消息倒是灵通。”他这算是默认了。
“碰巧听到了。”
就跟这出戏一样碰巧。
不过,她狐疑地暼向他:“这种事也能劳驾你亲自来?”
殷九策不慌不忙地回视:“老聂是我的战友也是长辈,此事紧急,我亲自来有何不可?”
房顶上的莫玄点着头,对,可不嘛。一听说今个儿是订婚宴马上就来了,一来就四处寻找虞小姐。
紧急到陪她看了半晌后宅狗血大戏,真是太紧急了,老聂听了都感动哭了。
但是虞稚信了,为了向殷九策证明自己不只是会看偷情而已,条理清晰地道:“听说姓冯的给御史大夫走暗道送了礼物,我们只要将礼物找出来,派人假扮送第二次,再贼喊捉贼,姓冯的就完了。”
也可以直接揭发谢子石收受贿赂,一锅端半个齐国官场。可自己出马揭发会泄露野心,过早引起齐王的警惕。别人揭发,人人唇亡齿寒,束手束脚,反而会毁了这个好把柄。
倒不如慢慢来,遏制住谢子石的咽喉,一点点侵蚀齐国官场。
殷九策一本正经地颔首:“不错,我正是因你能找到暗道才来寻你的。”
“那你不早说,赶紧走。”
早知道就不看热闹了,看热闹哪有做正事重要。
整个谢府因方才的事乱了套,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二人出了厢房,行至林木茂密的花园曲径中,殷九策递给她了一张地图:“这是谢府的守卫图。”
虞稚展开一看,上面不仅细细画着谢府每个院落房屋,羊肠小路,还记录着仆从和守卫的情况。
她只需随意扫过,瞬间便猜到了暗道的所在地。
毕竟暗道不是想在哪儿修就在哪儿修的,除了地理位置的考量之外,还有高度大小,方便通信,既不容易受天灾影响,又容易逃离损毁等因素。
当然了,这些是需要长时间的考察才能得出的结论,不是一两眼就能决定的。
只是虞稚看过太多的案例,容易举一反三罢了。
因此,二人来到了谢府西南角的一处书房,这里守卫森严,同样是殷九策最先怀疑的地方。
莫玄与另一个影卫飞掠上去,将守在窗户边的两个护卫悄然放倒,虞稚二人随即翻窗进入书房。
被放倒的护卫很快就会巡逻的人被发现,虞稚争分夺秒地寻找机关,快步走向最可能设置成入口的地方。
那是一处放置花瓶与画卷的角落,花瓶上甚至蒙了一层灰,像是许久不能有人来过。
五步远处是一排排书架,摆放着各种书籍和摆设品。
殷九策看着虞稚走向书架,还以为是转动花瓶开启机关什么的,却见她用指关节在木架上敲了敲。
才刚敲第三下,一块木头便下陷,她的纤指快速点拨了几下,复杂的机关顷刻间被打开,露出了一个锁眼。
这个锁眼与寻常锁眼不同,可不是用一根铁丝就能随便撬开的,一层层钢刺包裹,若有不符合的东西伸进去,面前之人就会瞬间毙命。
就在此时,巡逻的人忽然发现了被放倒的侍卫,屋外一片嘈杂。
莫玄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正准备出去迎敌,就见虞稚不慌不忙地拿出了造型怪异的钥匙,轻而易举打开机关。
地板忽然分裂,悄无声息地移开,一处地道映入眼帘。
几人迅速下了地道,虞稚拨动机关,电光火石之际,一群守卫冲上来,来到角落查看时,机关严丝合缝地关上,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莫玄回身看了看入口,心下惊疑,虞姑娘怎会随身携带钥匙?
殷九策倒是意味深长地瞥了虞稚一眼,狭眸明彻幽深,仿佛洞悉一切。
虞稚毫不慌张地与他对视:“万能钥匙,没见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