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场无声的拉锯战,我的狼狈最终让他败下来,打破沉默道,“你应该饿了,我去买点吃的东西来。”
没再给我拒绝的机会,说完他出了房间。
这里所有的一切,跟四年前一样,霆深,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真的好狠,是要让我彻底死心,断绝最后对你那丝念想吗?
我没再继续呆在房间里,穿了双拖鞋就下了楼。
在等电梯时遇到了熟人,是酒店的经理,她一脸羡慕说,“路小姐,你先生对你真好,这么多年还回来过纪念日,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当年对你俩印象真的很深,我还记得你们那天抱着束我第一次见的野菊花呢。”
怪不得,房间里会有花,想来是经理跟霆深说起那天所见,故而霆深才准备。
在医院门口我晕倒后,霆深不想欠我,自作主张把我带来这座城市,用自认为是我最想的方法偿还,或者说是施舍更准确。
我心里泛酸,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今天你睡着了,他还不舍得吵醒你,小心翼翼抱着你上楼呢,可让我们羡慕坏了……”
经理喋喋不休,我已经听不下去,说了声我还有事,落荒而逃。
在这个熟悉的城市,似乎所有一切都跟记忆里一样,我是在孤儿院里被养父母领养的,听说在孤独院里那大家都叫我小遥遥,所以跟了养父姓路,名遥。
养父母家家境不错,养父是中学老师,养母是当地医院行政人员,家里还有个哥哥,一个我视如猛兽的男人……
我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城市,此时我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夜幕渐渐降临,我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游荡,没有方向没有目的。
直到冰凉的海水打在我脚上,刺激到脚背伤口,疼痛让我回神过来。
我竟然徒步到了霆深向我求婚的沙滩。
就是在这片海滩上,我在身边游客起哄下,红着脸点头答应了他的求婚,他高兴的抱着我转圈,背着我在沙滩上来来回回的走,不知疲倦。
往日记忆占据整个大脑,我眼泪止不住掉,最后蹲在原地,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哭得不能自已。
不知道哭了多久,身后有声音传来,我面前突然多出了一道阴影,黑色程亮的皮鞋,西装裤笔直的没有一丝褶皱,我抬起头,霆深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认出他身上这套西装后,我彻底失控,对着他胸口挥着拳头,“霍霆深,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这套西装,是那年霆深去面试时,我用了半个月工资买给他的礼物,就是想他穿得正式,不让别人给比下去。
我还记得,那天他让我给他系领带,从没系过男人领带的我,特别认真的系,最后像系红领巾一样系出来,他温柔的说,他很幸运,是我第一个系领带的男人,是第一个,也一定是最后一个。
即使知道他已不是他,我还是控制不住的将他紧紧搂住,抱住他的时候,他身体一僵,就这样,抱着他许久,久到我心情平复下来。
我不能这样放任自己,我要接受现实。
一月之期,到最后,我只会更不舍。
“霆深,谢谢你。”在他怀里,抽泣着说完后终于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