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早,秦敛先一步去了大理寺,如今这案子交由他开主审,自然是他说如何便如何。
到大理寺,秦敛又叫人传了口信给世子,要来同来听审。
这案子说来简单,只是许多百姓都瞧见了王春华横死模样,自然流传起不少传言,其中不乏有人猜,她是被人下毒致死。
如今王春华死因已经查清,上轿前她留已经饮了过量的鹤顶红,恐怕刚上轿子就已经没了气息。
秦敛叫人将王春华的贴身婢女传了过来,被关押在府中几日,那丫鬟看着也消瘦了许多。
“王爷,我家小姐是自尽的,真的不关奴婢的事啊!”
刚一被带上来,那丫鬟便不住哭喊着说道。
秦敛皱了皱眉,冷声问道怎么知道你家小姐是自尽的,不是被人下了毒?”
丫鬟跪在地上,抽泣着说道日头一晚,原本该奴婢伺候小姐更衣,可等小姐睡下,我正要出去的时候,却瞧见小姐将一个小瓶子取出来,放到了自己衣袖里,如今想来,恐怕就是毒药了吧!”
秦敛点了点头,世子从门外进来,听见方才一番话,顿时也明白了秦敛见他来此是何意。
案子好破,只是秦敛还惦记着昨日梅若华说的那一番话,恐怕不肯善罢甘休。
漫不经心一般,随意点了几位大人,“这案子扑朔迷离,恐怕还要几位鼎力相助啊。”
专被点名的几名官员面面相觑,只是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点头应了下来,“王爷说的哪里话,若有需要的地方,尔等自然义不容辞。”
秦敛脸上笑容更冷了几分,“如此最好。”
紧接着,那几位官员,便被派去挨个询问那一日围观百姓。
秦敛“心善”,只划了花轿出意外的那一截路,不曾让他们满城去跑。
只是便是如此,恐怕他们也仍旧不满足,个个满脸不可思议表情看着秦敛,仿佛刚才秦敛所说如同天方夜谭一般。
“几位大人还不动身,可是还有什么疑问?”
秦敛好心询问,却见几人更是面如土色,“忠王爷,下官看如今案情明朗,便无需再多问什么了吧?”
瞬间便了脸色,秦敛悠悠问道人心中如此明白,这主审的位子,可要由你来坐?”
“下官不敢!”
见秦敛动怒,那几人再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先行退了下去。
秦敛冷冷扫视过众人,“若是谁还觉得,整日没有事干,也不妨和几位大人一起,总强过四处与人勾心斗角。”
众人听了这话,谁还不明白秦敛的意思,不过是随便寻了个由头发落他们罢了。
秦敛起身,叫人将丫鬟带了下去,与世子两人一同从屋中出来。
“昨日在皇上面前,便是这几位要说,王春华之死与你相关。”
世子挑了挑眉,“我新婚燕尔,这几日不曾上朝,却不想发生了这许多大事。”
秦敛冷笑,“如今这案子在我手中压着,便是他们想生什么事,也不妨我压下去。”
世子轻笑,“王爷大可不必,如今我正想依照此事了却一桩心事,还望王爷想帮。”
秦敛不曾多说,直接点头应下,“原本不过是因着外头谣言,否则连如今过场都不会有,世子既有安排,便放手去做便是。”
听他如此说,世子也放下心来,“如此我便也安心了。”
王府中,梅若华思来想去,还是叫人送了一份丧仪过去,至于被人丢了出来,自然又是后话。
不过去的人还是带了些消息回来,“王春华和夫人惨死,如今王卞阳也明白,都是自己不争气种下苦果,如今自然疯魔了。”
梅若华倒有几分吃惊,“说疯就疯了?”
来人点了点头,“咱们去的人都瞧见了,他一听说是丧仪,便跑出来问是给谁的,可是给他的,咱们去的人被吓了一跳,看此人披头散发的,仔细辨认才知是他们府中的少爷。”
吏部尚书府凭添两桩白事,如今门前冷落,夫人一死,便只剩尚书大人一人支撑,不过三两日,便显出杂乱。
如今尚且还算年轻,不过几日功夫,尚书大人头上也多添了几处斑白。
“大人,如今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夫人与小姐,可要寻个合适的日子下葬。”
吏部尚书听了这话,却是突然暴怒,“春华是他们已经聘下的,怎么如今说不要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