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嫔拿着帕子,轻声咳嗽了两声,却不想皇帝听见了,连忙开口问道是怎么了?前两日不是说病快好了,如今又咳上了?”
庆嫔赶紧摇了摇头,“如今便是太医看了,也说不上有什么病来,都是从前落下的病根罢了。”
皇帝无奈轻叹口气,“你就是心思太重了些,换做旁人也不至于病了这么多时日也不见好。”
庆嫔听完只能苦笑,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自己如今的脾气秉性已然成了这样,便是要改都不知要从和该起了。
辰妃在外头等他们说完了话,这才进屋来,工人端上来了热茶,皇帝端起来一杯,捧在手心里,又开口说道“眼看便要过年了,辰妃可想着……”
话还未说完,辰妃便出口打断了皇上,“如今臣妾在宫中过的很好,每年一次的省亲,也就不必了。”
皇帝长叹口气,“朕知道你思念故土,又何必年年如此强撑着,今年总是逃不掉的,若是不愿,就干脆让给庆嫔吧。”
庆嫔听见自己还有机会能见亲人,眼眶骤然通红起来,辰妃到底心里不落忍,抽泣着说道今皇上这不是诛我的心吗?”
皇上也未开口多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来,将她一把搂进自己怀中,“后宫这么多女人,却只有你活得最是通透,只是如今看来还通透得让人有些心疼。”
庆嫔默默起身正要退下,皇帝却开口叫住了她,“庆嫔想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如今能和辰妃住在一处宫殿中,她是真心待你,是盼望来日你也要真心待她才好。”
连忙点了点头,庆嫔这才有几分明白今日皇帝来的意思。
辰妃看着庆嫔从屋中出去,神色一下子就暗淡下来,“今日臣妾看着王妃,实在是羡慕极了。”
皇帝轻叹口气,“如此说起来,也还是朕的不对。”
“罢了罢了,”辰妃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吩咐宫人去取了些新作的糕点出来,“皇上先用一些垫垫肚子,小厨房正在准备晚膳,想来还要再等一等。”
皇帝点了点头,示意她再自己身旁坐下,两人依偎一起,彼此却无话言。
王府中,梅若华新制了些胭脂,只是看着颜色不好,正想着解决之法,却不想容香抱着宝儿进来,宝儿要她来抱,接过她来时,胭脂却被一下子打翻在地。
看着地上一片狼藉,梅若华不免有些生气,宝儿什么都不懂,如今还在冲她咿呀咿呀的说着什么。
容香刚忙将宝儿抱到了一旁,将脚上脏了的袜子换了下来。
“小主子还小,不懂这些,王妃可不要动气。”
容香这话不过是宽慰梅若华两句,却不想被刚好进屋来的秦敛听了个正着。
“不过是盒胭脂,再制一盒便是,何必和宝儿置气。”
梅若华原本只是有些无奈,如今却是动了真火,“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自己的女儿,难道自己不知道心疼吗?”
秦敛见她便了脸色,慌忙想要解释,只是如今也已经晚了,梅若华直接将刚捡起来的胭脂摔在了上,拂袖离去。
容香在一旁看的着急,赶忙说道爷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追!”
秦敛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追了过去,梅若华直接进了内室,如今却觉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匆匆跑进屋来,却瞧见眼前一幕,秦敛也不免有些心疼起来。
“若华,我知道错了,只是我刚刚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梅若华根本没有答话,自顾自的背过身去,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秦敛实在不知应当如何是好,梅若华看着窗外月份,突然起了想回家的心思。
其实方才秦敛的话也没有说错,她的确不应该怪宝儿,说到底,其实还是她自己的不是,可是一听到那样的话从秦敛口中说出来,梅若华还是忍不住的伤心。
这样想着,梅若华又是眼眶一酸,有泪水猝不及防的滚落下来。
秦敛再不多想,干脆伸手一把将人搂入怀中,“我真的知道错了,若华,你莫要哭好吗?”
梅若华也感觉自己如今有些太过矫情,只是这情绪她好像根本控制不住一样。
半躺在秦敛怀中,梅若华平稳情绪这才开口说道方才的话,太让人伤心了,宝儿是我生的,我自然也回疼她,你何必将我说的像个外人一般,实在叫我心寒。”
“都是我的不对,”秦敛如今再无二话说,更何况,原本也就是他的不对,“往后我定不会再如此,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