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依旧坐在凤位,神色平常,仿佛方才发怒的人,不是她一般。
皇帝看向她眼神深邃,满是纠缠,可却偏偏没了当初情义。
“皇后今日所作所为,实在对不起中宫之位。”
“那皇上便废了臣妾吧。”
皇后话音刚落,皇上连回身的动作,都顿住,“皇后,你怎么能如此轻松就说出这话来?”
随手将身上薄纱褪下,如今皇后已经是心如死灰,“臣妾如今当真是倦了,待在这深宫倦了,也在皇上身边待的倦了。”
“啪”的一声脆响,皇帝一巴掌毫不留情的落在了皇后脸上,“你、你当真让朕寒心!”
皇后被这一巴掌打的偏过头去,却好像无所察觉一般,“皇上何必动怒,如今您就是要了臣妾的性命,臣妾也不会多说什么。”
“皇后如今连辩解。都不愿意多说一句了吗?”
无需多说,也不必再多说,皇后心意已决,皇上自然更是恼怒。
“既然如此,皇后便将凤印交出,等着废后吧。”
皇后身旁大宫女一下子跪在地上,低声哀求说道后娘娘不过是耍些小脾气,皇上也千万不要动气,只当做皇后娘娘什么都未说过吧!”
皇帝看都不曾多看她一眼,直接转身便要离宫,皇后起身,摇摇晃晃走进殿内,亲自将凤印扔在地上。
“如今臣妾还求一死,望皇上成全。”
凤印落地一声脆响,皇帝双目赤红,俯身将凤印从地上拾起,“想不到你如今对朕这般厌恶。”
说完,皇帝直接抽出身旁侍卫佩剑,扔在地上。
满屋子的奴才慌张跪下,皇帝神情冷峻说道然如此。你便自行了断了罢。”
皇后恍惚伸出手来,刚要去拿地上佩剑,外头却有人匆匆前来禀报,“皇上,忠王与忠王妃到了。”
皇帝深深看皇后一眼,“让她们进来吧。”
秦敛与梅若华进殿,看到如今满地的狼藉,却没有半分吃惊。
行了礼数,梅若华上前,小心翼翼将皇后从地上扶了起来。
辰妃派去的人,将今日事情前因后果都说的清楚,梅若华明白此时无需她贸然开口安慰,只是轻轻拍了拍皇后娘娘的手,示意她切莫忧心。
秦敛顾及礼数,只是看来脸色却不太好,皇后娘娘虽有私心,却也跟在皇上身边多年,如今又何至于被废的下场?
皇帝最了解秦敛不过,转瞬便明白如今他想的什么,开口只说我到前朝去罢。”
梅若华抬头看了秦敛一眼,就在皇后殿中陪伴皇后娘娘。
伸手搀扶着皇后娘娘坐在一旁,梅若华长叹口气,这才开口问道后娘娘这又是何苦。”
皇后轻轻摇了摇头,“你不必为我忧心,只是我如今想开了而已,不必多言什么的。”
“话虽是这么说,只是我到底心疼娘娘。”
宫人很快收拾整理了满地的狼藉,皇后坐在软榻上,失神一般,半晌不曾开口多说一句话。
梅若华亲自端了茶水过来,放在皇后娘娘身旁,“您用两口吧。”
接过茶水,皇后神色虽有缓和,只是瞧着仍旧惨白一般。
“陈姝姚整日在宫中生事,原本我都已经习惯了,只是今日生辰,又加上忍了这么些时日,我也不愿再忍下去了。”
梅若华轻轻点了点头,“贵妃脾气大些。可是说到底却没什么头脑,皇后娘娘也不必和她一般见识,珍重自身便好。”
“辰妃也是如此对本宫说的,只是到底不甘心啊。”
皇后娘娘说完,长叹一声,“陪在皇上身边多年,我却还是头一遭见他如此痴情模样,虽然时常劝说自己忍耐,却也总是忍耐不下,只觉得自己从前的光阴都只能算作白费了。”
梅若华有些心疼,“皇后娘娘可要想想,贵妃到底不是中原人氏,只怕往后她坐上您如今的位置,会另有异心啊。”
皇后不是蠢笨的人,自然听的出她话中意思,她先前之所以忍让,不过也是为了这个,陈姝姚是万万不能坐上这皇后之位。
陈姝姚在皇上面前哭了一通,又听说皇后那边风波,如今更是得意起来。
清思仔细查看过她的伤口,确保没有大碍,这才小心翼翼放下裙摆,站到一旁去了。
陈姝姚还记得她今日一番话说的很好,又从匣子里取出来了一把金瓜子,“我听过你不是京中人氏,这些小东西你便好生留着吧。”
清思跪下低头谢恩,眼神中却闪过一丝言语,如今这些收买人心的事,陈姝姚做的但是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