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敛伸手帮她布菜,”近日朝中或有变动,恐怕又要有人拿我作笺。
梅若华皱眉,“如今你伤势虽好,却也还可蹉跎几日,可要寻个借口……”
“不必,”秦敛神情淡漠,“既有人要对我出手,我自然不好龟缩不前,明日我便上朝。”
“明日?”梅若华有些吃惊,“可是太急了些?”
秦敛摇了摇头,“你且放心,我自有安排。”
如此,梅若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次日清晨一早,秦敛便起身换了朝服。
梅若华依旧沉沉睡着,秦敛在她额头轻吻,转身这才出了房门。
马车一路行至宫门外,不少人远远已经瞧见忠王府马车,脸上神色各异。
秦敛下马车,丝毫不理会众人神色,径直往大殿中去。
殿外镇西侯面色阴郁,沉声对一旁官员道才封王几日,便如此急迫到我等眼前耀武扬威,当真不知所谓!”
那官员不过一小小文官,如今听了这话,也只能点头应是,半句话不敢多说。
眼看时辰已到,众大臣进殿面圣,皇帝坐在龙椅之上,一眼便瞧见了殿下立的秦敛。
“忠王伤势可大好?”
秦敛上前,“回陛下,臣如今并无大碍,劳烦陛下惦记。”
皇帝仍旧面有担忧,“若身子未好,再歇息两日也可,不必如此操劳过度。”
秦敛心中明白,这是圣上好意,只管开口应下,“臣多谢陛下。”
下早朝,皇帝又召秦敛,仔细叮咛几句这才放他回府。秦敛匆忙赶回忠王府时,梅若华还未起身。
独自一人用过早膳,秦敛起身,恰容香从庭院外走来。
“露凝香的管事和裁衣的师傅来了,可要去唤王妃起来。”
秦敛皱了皱眉,“可是王妃唤人来的?”
容香点了点头,秦敛摆手,“你带人去前厅坐吧。”
说完,秦敛转身进了内室,轻手轻脚走进床前。
梅若华正酣睡,额前垂下些碎发,又被秦敛抬手拢起。
“华儿……”开口轻唤几句,见她未有转醒之意,秦敛无奈笑笑,又凑近些,“外头管事已经侯了许久,你总要出去见见才是。”
梅若华只感觉昏昏沉沉之中,有人唤她,迷茫睁眼双眼,恰巧秦敛一张菱角分明的脸,横在自己眼前。
“去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梅若华耍赖不肯起身,躺在秦敛怀中,整个人直接挂在了他的暗脖子上。
秦敛低头轻吻,“快起身吧,露凝香管事带着裁衣的师傅来了。”
梅若华听完,顿时精神起来,“想是那几个新样式有了眉目。”
待到收拾齐整,又已然过去半柱香的时间。
梅若华远远走来,老师傅立刻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点心,站起身来。
“给王妃轻安。”
“快起来吧,”梅若华坐于上位,迫不及待问道是有眉目了?”
老师傅脸上笑容更甚,“如今那几个衣裳的样式,我都已经摸索清楚,还请王妃放心。”
梅若华笑笑,如今她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露凝香管事,见她满脸喜意,犹豫许久,这才开口道才有一事,实在不知当讲不当讲。”
梅若华对他想说,心中也已然猜到几分,“你只管说便是。”
管事得了准许,这才开口,“王妃这次松开的样式,虽说新颖,不过的确叫人闻所未闻,其中那一身霓裳,是否太过……”
梅若华轻笑,管事所说“霓裳”,是她最为满意的一套,露而不俗,颇有盛唐之风。
“我既然已经给师傅看了,往后已然是要做出来,旁人若是觉得出格,大可以不买,说来也无人逼迫。”
梅若华没有半点退缩之意,管事也只好应下。
今日敲定好所有细节,想来不出半月,这几件衣裳便可面市。
梅若华特意叮嘱管事,“那一套清风朗月是为长林候府大小姐所留,你千万记得,莫要再许了旁人。”
管事应下,又将本月账本留下,这才起身告辞。
梅若华想的不错,单位这几件衣裳,又多用了几名绣工,如此日夜不停地赶工,终是赶在了花朝节前,将衣裳做了出来。
这几件衣裳,都是难得的新样式,早早便被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