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华这才察觉,自己压到了他肩上伤口,慌忙从他怀中起身,焦急道让我瞧瞧,伤口可是又裂开了?”
秦敛没有阻拦,任由梅若华褪去了自己上半身衣裳。
瞧见伤口处果真又渗出些新血,梅若华忍不住皱了皱眉,俯身小心翼翼帮他接开绷带,打算重新换药。
元宵估摸着时辰,想着方才他都已经进入过了,他那一双爹娘也合该收敛些才是。
却不想,他这鬼鬼祟祟一探头,又瞧见了自己爹半赤裸精壮的后背。
“罢了!”元宵一闪身,便从屋中退了出来,远远瞧见往这边的走的容香,又一路小跑过去拦住了她。
“世子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急事,怎么还跑起来了?”
元宵痛心疾首摇了摇头,又开口矜持说道爹娘有事商议,容香姐姐还是不要过去了,同我一起去小厨房,瞧瞧今日吃食吧。”
容香忍笑,瞧着自家小世子,小手一挥,便要带人往小厨房去,赶紧跟在身后。
“世子可是饿了,今儿小厨房做了藕粉桂花糕,是夫人特意吩咐给您备的。”
“既是娘亲备的,那我便用些吧。”
屋里梅若华帮着秦敛换好伤药,这才小心帮他披上衣服,方才元宵回来,想来上了一天学堂也饿了,咱们还是快些去用饭吧。
秦敛点了点头,起身整理好衣衫,这才同她一起出了门。
趁着伤病为好,秦敛这才寻到机会,家中闲赋几日,眼看送别宴会日期将近,他这才想起安排。
宴日一早,秦敛惦记着要为梅若华画眉,早早起身,却瞧见她早已坐在梳妆镜前。
“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秦敛将自己收拾妥当了,这才站在镜前。
瞧着镜中佳人,他却有些出神,美人梳妆,便是一举一动之间,都尽是风流。
“可是许久不曾见我如此梳妆?”梅若华见他看的出神,打趣问道。
秦敛点了点头,“如今你我坐在镜前,却恍若隔世。”
说着,他接过梅若华手中眉笔,轻轻为她画眉,“想起今日要叫旁人看去,我心中却有几分不情愿了。”
梅若华笑笑,“尘国公主费进心思,想要在容貌上压我一头,我如今再不努力,又如何能栓的住夫君的心。”
两人说说笑笑,眼看时光飞逝,又一同出了房门。
秦敛小心搀扶她登上马车,又吩咐车夫万分小心,路行平稳。
待到皇宫正门,两人刚下马车,便瞧见皇后殿掌事嬷嬷,再外等候。
见两人登下马车,嬷嬷招了招手,立刻就撵车上前,“奴才见过王爷、王妃。”
梅若华笑着唤她起身,“嬷嬷何需多礼。”
“宴会就快开始,皇后娘娘体恤王妃身怀有孕,身子不方便,特意吩咐奴才带撵车来,生怕王妃疲累。”
秦敛谢过,小心搀扶梅若华让了撵车,皇后有心拉拢也好,真心相待也好,总归对她二人并无害处。
一路上,嬷嬷虽未说话,不过方才瞧见梅若华,心中仍旧吃惊。
嬷嬷待在宫中一辈子,自认也曾见过不少绝色佳人,可是方才见着王妃,却仍是一愣,一双含春眼波多情饶,略施粉黛,便如画中谪仙。
待到宴会宫殿,梅若华下撵车,嬷嬷这才看清她身上穿的衣袍,眼神顿时一亮,心中赞叹,“果真是好东西。”
今日一早,老师傅便差人将制好的新衣,送到王府,这衣服放在那时,便不显露,只是穿在身上,这才见处处精妙。
梅若华一路走过,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外面日头落在月牙白的襦裙上,显露一层蒙蒙白光,裙摆随脚步摇曳,便如至盛夏池塘,步步生莲。
秦敛一惯冷着神色,如今肩上伤口未好,只穿了件同是月牙白的长袍,两人一同走来,在场之人,无不赞叹,实在是一对神仙眷侣一般。
今日陈姝姚也是早起梳妆,她日日在京中打转,从未见过容貌盛她之人,今日前来,也是存了几份志得意满。
满头珠翠,相称她如牡丹花开般娇嫩脸颊,便称人间绝色也不为过。
走过一众女眷,陈姝姚见他们规矩打扮,不由心中冷哼,就这些人,又如何能够越过她去?
吏部尚书家的二小姐,见她如今模样,恨不得扑上去生生撕了她那张狐媚子脸,只不过顾及这是天家的宴会,这才没敢发作。
“她头上带的那跟蝴蝶钗,就是从我们家手里抢来的,我可从未见过如此不知羞耻之人!”